“巧慧,你明晚……”她附在巧慧耳邊道。
巧慧的瞳仁倒映出了詫異與驚惶。
……
玄音閣的大門被上了鎖。
四下忽地冷清下來,寂靜無聲。
云清婳一回寢殿便拆了發髻,沐浴更衣。
方才戲癮發作,演了一大出戲,累出一身的汗!
她去凈室沐浴后,穿著白綢褻衣倒在床榻上。
“我的信可交給裴云澈了?”她捏著鼻梁,疲憊地問。
飛霜頷首,她疑惑地問:“不過想必方才的事,他已經知道了,何必寫信呢?”
“他心心念念的太子之位、母后都被自己瞧不起的裴墨染搶走了,心愛的女人也正在遭受虐待,這么多打擊疊加在一起,他怎能冷靜?他一定會有所行動!”云清婳的眼角上翹,笑容輕蔑。
飛霜眼前一亮,“妙啊!裴云澈這般小心眼的人,恐怕殺了裴墨染的心都有了。”
云清婳嘆了口氣,“只可惜,裴墨染對裴云澈沒有起殺心。”
還得她親自動手。
正想著,門忽的被打開。
裴墨染大步朝她走來,滿臉擔憂,“蠻蠻。”
“夫君怎么這么快就來了?若是被蘇靈音發現端倪怎么辦?”她的眉頭緊鎖,擔憂地往外望。
他二話不說,只是沉著臉,摩挲著她的肩膀、胳膊、腰、屁股以及腿。
云清婳雙頰緋紅,她羞赧地蹬腿踹他,“你干什么啊?”
“你方才摔在地上,受傷了嗎?我看看。”他掀開她空蕩蕩的褻褲,露出一對纖細白嫩的腿。
她在他腹上亂踹,嬌羞道:“夫君,我沒事!你別這樣……”
他捏著她肉綿綿的腳,檢查了半晌,確定沒事后才不舍地放下。
蠻蠻的腳也好漂亮。
“你又沒推我,我自己摔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沒心沒肺地說。
裴墨染扶著她的肩膀,凝視她的眼睛,“蠻蠻,答應我,日后不能為了我傷害自己。你才出月子,身子虛弱,你若是落下病根,我會恨自己一輩子。”
她才不是為了他,只是單純的戲癮犯了。
云清婳露出苦澀的表情,她緩緩頷首,苦中作樂般地說:“夫君,那我的演技好嗎?”
他努力擠了好幾次笑,可卻怎么都笑不出來。
他故作輕松,玩笑道:“不好!日后少看點話本子,你方才的話真是膩歪。”
“哼!”她在他的大腿上踹了一腳,扯上薄衾,背過身去。
裴墨染脫掉皂靴,躺在她身后,摟著她的腰,“真生氣了?你跟魏嫻是怎么回事?嗯?”
不愧是男主,還是有點腦子的。
她并不打算隱瞞,“自從阿嫻上次被禁足,我們就猜到早晚會有人對她腹中的胎兒下手,于是我們將計就計,她的一舉一動,我們都看在眼里。”
“你的意思是……魏嫻沒有流產?”裴墨染的眼中露出驚喜。
云清婳頷首,“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讓蘇靈音以為奸計得逞,掉以輕心。順便還可以借此事,讓皇后、蘇靈音誤以為你厭棄了我。”
“你為何不跟我說?”他臉上的笑意淡去,凝著劍眉。
他不喜歡蠻蠻有事瞞著他,更何況是這種大事?
他隱隱有種被算計、戲弄的感覺,更難過她跟魏嫻有了秘密,卻把他排除在外。
云清婳轉過身,看著裴墨染郁悶、陰沉的臉色,她完全洞悉他的想法。
上位者是不能接受被欺騙的。
但她既然敢認,就不怕他生氣。
畢竟他失而復得了一個皇嗣,這個驚喜會沖刷、抵消掉他的一部分的怨氣。
“不騙過你,怎么騙過蘇靈音跟皇后?更何況夫君并不完全信任阿嫻。”她解釋。
裴墨染的劍眉緊鎖,他不喜歡把事情憋在心里,于是和盤托出,“蠻蠻,日后不要瞞我,我們是夫妻,你這樣,就好像在防備我,把我當外人。”
就是防備你!
如何呢?又能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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