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一年前,誰能想到他有這一面?
“我只是覺得對不起孩子,并沒有惱夫君。”她正色道。
裴墨染不放心,畢竟蠻蠻有八百個心眼子,他不確定她說的是不是假話。
“那你笑一個。”
“承基中毒了,我笑不出來。”她的黛眉微蹙。
他又道:“那你親我一口。”
云清婳:???
有病是不是?
狗男人是不是有病?
“無聊。”她翻了個白眼。
裴墨染見她沒有生氣,他坐在她身側,摟著她,眉眼含笑,“蠻蠻,你是太子妃了,可高興?”
“高興。”云清婳頷首。
他就知道沒有哪個女人會不高興!
太子妃就是將來的皇后,登臨鳳位,誰能不歡喜?
云清婳緊接著道:“夫君如愿以償,我為夫君高興!其實方才圣旨下來的時候,我有些怕,我怕皇上怪罪我插手朝政,會賜死我。”
說著,她將臉埋進裴墨染的胸口上,夏日衣衫單薄,溫熱的眼淚透過布料在他胸口暈開。
他的心臟加速跳動,他心疼地抱著她,輕輕拍撫她的背脊,“你在御書房吟的詩,父皇說給我聽了。那一晚不是政事,是家事。蠻蠻,謝謝你。”
裴墨染看著懷中的人兒,深覺自己得到了一塊瑰寶。
若不是蠻蠻,那晚之后,整個肅王府都會遷去西北,就算他打了勝仗,最后也會灰溜溜地被趕回西北。
是蠻蠻帶給他了轉機,讓他擁有了如今的一切。
云清婳并不居功。
畢竟在封建社會,男尊女卑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
裴墨染跟她客氣,她若是蹬鼻子上臉,反而會惹他不快。
“辭憂餓了。”她岔開話題。
云清婳看了他一眼。
裴墨染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她的臉蛋爬上了紅暈,羞赧地扭轉過身,背對著裴墨染,解開衣衫給辭憂喂奶。
裴墨染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他湊上前,饒有興致地看她給女兒喂奶,女兒一臉享受地喝著。
“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沒看過。”他混不吝道。
云清婳低聲斥道:“流氓!不許看!”
裴墨染笑了,他覺得這就是家的感覺。
此時此刻,他感覺很幸福。
他不用再拼盡全力,卑微祈求微不足道的母愛了。
蠻蠻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真正的愛,不用爭取,愛你的人,自然會來愛你。
……
深夜,御書房燈火通明。
皇上扶額,連聲嘆氣。
他看著立太子詔書,矍鑠的雙眼中散發出糾結,“朕是不是草率了?”
當初怎么就心軟,答應了云家丫頭的請求呢?
以至于今日裴墨染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拿出圣旨,他不得不兌現承諾。
在金鑾殿上,看到云澈難以置信、委屈的眼神時,一股久違的愧疚涌上他的心頭。
他對不起蓮衣啊。
太監總管恭敬道:“陛下,奴才愚見,太子能立就能廢,誰說當了太子就高枕無憂了呢?更何況,太子妃在七星連珠日生了龍鳳胎,這是極好的兆頭,能旺大昭的氣運啊。”
聞,皇上的眉宇舒展了幾分,臉上的郁色漸漸消散。
他笑罵道:“你這老狐貍!”
這些正是他心中的盤算。
心愛的女人,又怎能跟江山比呢?
就在這時,幾個侍衛送來急報,“陛下,嶺南的瘟疫解除了。”
“丹寧郡下了七天七夜的雨,旱災也解除了!”
“恭喜陛下!天佑大昭啊!”太監總管跪地。
皇上笑捋著胡子,一副運籌帷幄的神情。
他的決策果然沒錯。
那兩個孩子,果真旺大昭氣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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