嶋她上了馬車,裴墨染忙不迭跟了上去。
云清婳才坐定,裴墨染便將她抱到了大腿上,讓她跟他面對面坐著。
他將臉埋進她的頸窩,鼻尖蹭著她頸上軟嫩的肌膚,讓她很癢。
“蠻蠻,你都沒好好看我。”裴墨染的聲音喑啞,尾音拖著,像在撒嬌。
云清婳的雙臂勾著他的脖頸,“我看了,夫君瘦了也黑了。”
“你嫌棄我?膚淺!你就喜歡小白臉!”他在她頸間咬了一口。
她嗤嗤地笑道:“夫君好小氣,我說你黑了,也沒說不喜歡啊。”
“蠻蠻有多喜歡我?”他掐著她的腰。
她捧著他的臉,主動吻住他的唇,熱切纏綿,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大膽孟浪。
裴墨染愣怔了一瞬,心臟快要跳出胸腔。
蠻蠻從未這般主動過。
她果然也是想他的!
僅僅是一個吻,就讓他意亂情迷,難以自抑。
二人在馬車上纏綿的擁吻,帶著半年的思念。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這次的離別,讓裴墨染相思入骨,對她的感情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洶涌、強烈。
他們呼吸交纏,二人能清晰地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自從得知云清婳懷孕,二人便沒再行房。
裴墨染抑制不住,他的大掌落在她的腰間,手指沒有章法的扯她的腰帶。
云清婳軟綿綿的倒進他的懷里,“快回府了,別亂來。”
“我快一點。”他急切的說。
這可是在大街上!
狗男人有沒有羞恥心?
云清婳啪的一巴掌扇他臉上,裴墨染終于冷靜。
她嫌棄地瞪他,嬌嬌氣氣地說:“夫君滿腦袋就是這些,都不問我點其他事?”
他的吻落在她的眉眼間,“我都知道了。”
百日宴上的事,他一清二楚。
皇后、蘇靈音簡直天理難容、罄竹難書。
她們居然害蠻蠻難產不夠,還想害孩子!
裴墨染心疼地看著她清瘦的小臉,神色轉而認真,“蠻蠻,我收到你難產的消息跟日札時,我的心好疼。當日若不是諸葛先生攔著,我一定會折返回京。”
“得知你平安誕下兒女,我以為我會高興,可是并沒有多高興。你命懸一線,腹背受敵,可我卻不在你身邊,我很慚愧。”
“看了你的日札,我才明白你對我用情至深,可我曾經不懂得珍惜,百般糟踐你的心意。”
云清婳的眼淚顆顆墜落,溫熱的淚珠落在他的手背上,“夫君,難產的時候好疼。恍惚間,我好像看見黑白無常了,我怕我們再也不相見,所以才讓人把日札送去給你。”
“在云城與反賊鏖戰,我夜不能寐時,便會翻看你的日札,就好像你在我身邊。”他摟著她,“我最喜歡看四月初七那天,你寫了滿滿一頁,是我為你準備洞房花燭的那一日,你說你敬我愛我,愿一輩子追隨我。”
“???”云清婳快吐了。
這是她交給手底下的說書先生寫的,說書先生的文筆怎么這么惡心啊?
“還有我入獄的那一個月,你求遍了京城的官員,你內心煎熬,卻只敢躲起來哭,我每次看到這里便心如刀絞,恨我為何沒告訴你真相。”
通過這本日札,他也發現云清婳感情的消退。
蠻蠻愛他,但已經沒有當初那般愛他了。
起初,日札的每一頁都是他,他似乎是蠻蠻的一切,主宰她的喜怒哀樂。
可自從蠻蠻失去了第一個孩子,墜崖后,她的日札中不再只有他,而是多了花花草草、可口的點心、何心意、魏嫻以及孩子……
之后,他出現的篇幅越來越少,甚至可以連續半個月都不提及他。
他并不會埋怨,這是他活該,是他的懲罰,他接受。
以后,換他來愛護蠻蠻就好。
思及此,他的眼神黯淡無光,眉眼中透出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