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外太監通傳,“陛下!監察院的監察官都來了!”
皇上微愣,眼中出現了不安。
……
裴墨染才進去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再出來時,整個人好似都矮了幾分,向來驕矜挺直的背脊都彎了。
云清婳一看他黑沉的臉色,便知道他把事情搞砸了。
他的眼角眉梢還掛著憤怒、不甘、委屈。
“夫君。”云清婳抓住他的手。
明明是夏日,可裴墨染的雙手卻冰涼,宛若置身于寒冬臘月。
他的聲音沙啞,“對不住,蠻蠻,我……”
“不!夫君不要說對不起,夫君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是傷害您的人不對。”她張開雙臂,隔著隆起的肚皮艱難的抱他。
“蠻蠻,我感覺自己一輩子都沒有好運。”他頓了頓,“不對,我的好運都用來遇見你了。”
云清婳在心里翻白眼,都什么時候了,他能不能別說惡心話了?
裴墨染雙眼通紅,猶豫片刻,愧疚地說:“蠻蠻,對不住,皇上方才下令肅王府遷去西北,生生世世不得回京。”
她恨不得進御書房打爆老畢登的狗頭!
老畢登人事不干,畜生事干絕!
狗男人也真是沒用,皇上并非冷血無情之人,皇上老了,也想要父子親情,需要兒子哄。
可裴墨染嘴巴太笨,性子又沖,想必方才進去跟老畢登干仗了!
若是這樣能求得太子之位才有鬼!
云清婳沒有說話。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了石階前。
侍衛、太監對他們二人露出同情的表情。
方才皇上的怒斥聲實在太大,他們想不聽到都難。
“夫君,想賭一把嗎?我有辦法。”她突然開口。
裴墨染心中茫然,“什么辦法?”
云清婳的雙眸一黯,她伸出手,以其他人看不見的角度,使出力氣推了裴墨染一把。
裴墨染身子前傾,竟毫無防備地滾下了百級臺階。
“啊……王爺失足跌下臺階,傳太醫,傳太醫啊!”云清婳尖叫。
裴墨染滾了一路,不知滾了多少下,最終摔到了地上。
幸好不是臉著地,可額頭跟臉還是難免擦傷。
“呃……”他忍不住呻吟,雙眼卻緊盯著站在臺階頂端的女人,眸色愈來愈深。
云清婳目光如炬,遞給裴墨染一個堅定的眼神。
剩下的戲,交給她來演吧!
無人注意的角落,是裴云澈正站在暗處。
在他的角度,正好看到云清婳將裴墨染推下了臺階。
裴云澈的眼眸發紅,心中感動不已。
沒想到蠻蠻這般深情。
為了幫他除掉競爭對手,她這樣冰清玉潔、菩薩心腸的人,居然動了殺人的念頭!
“蠻蠻、蠻蠻……”裴墨染隱隱猜到云清婳想要做什么。
但這不是一個婦人能做到的!
“你過來!不許去!”他雙手攥著拳低吼。
云清婳轉身離去。
她抱著隆起的大肚子,咬著牙,艱難忍痛跪在御書房外,“父皇,肅王知錯,兒媳清婳前來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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