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要讓狗男人明白,生產不易,讓他明白,她付出了什么。
“夫君無論做什么,蠻蠻都會支持。可是今日看到阿沁,我很怕。”她用帕子擦了下眼角并不存在眼淚,“我怕會跟阿沁一樣……”
“讖!蠻蠻必不會有虞,蠻蠻樂善好施,救人無數,老天必不忍心讓你受苦。”他急紅了眼。
若是蠻蠻跟孩子有三長兩短……
將來身邊沒有她的日子,他不敢想。
云清婳吸吸鼻子,“夫君就會說好聽話哄我,到時候倘若真有意外,說不定夫君也會怪我沒用,嫌棄我晦氣。”
他的心都疼了,他連忙俯下身,抱著她,“蠻蠻,你跟旁人是不同的!我哪舍得怪你?哪舍得嫌棄你晦氣?其實今日看到她難產,我的心疼了一下,因為我想到了你。”
蠻蠻的身子羸弱又嬌氣怕疼,可卻為他懷了雙胎。
女人生產本就不易,更何況還是生兩個?
一想到不久后,蠻蠻要吃的苦頭,他就會心慌意亂。
“夫君,我怕。”她將臉埋在他胸口嚶嚶嚶地哭泣。
其實,他何嘗不怕呢?
生孩子可不是鬧著玩的。
裴墨染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念頭。
反應過來時,他都不禁責怪自己。
他居然后悔讓蠻蠻懷孕了。
“蠻蠻不怕,你的脈案我都看過,太醫說咱們的孩子胎位正,大小也正好,是好生的……對,是好生的。”他輕輕拍撫著她的背,可聲音越來越小,明顯底氣不足。
二人沉默,心跳聲此起彼伏地交錯。
云清婳的嘴角勾起,狗男人知道怕了就對了!
夜里,二人平躺在榻上。
云清婳突然覺得裴墨染好礙事,這么大的床榻,無端被他占了一半。
她想側身躺著都不方便。
思索后,她措辭開口道:“夫君,我懷著孕,你卻日日來玄音閣,此事若是傳出去,定會說我仗著身孕霸占你。府中也難免怨聲載道,你該去臨幸其他人了。”
裴墨染側過身,大掌輕撫她的肚子,臉上的線條冷硬起來,“臨幸誰?”
為何讓她選?
云清婳懷疑這是個測試。
她得一碗水端平。
“自然是看夫君的意愿,最好是雨露均沾,這樣既方便延續香火,也不至于讓她們感到寂寞無依。”云清婳分析著。
裴墨染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沉下來,他的眼里蹭蹭冒著火光。
她毫無察覺,繼續道:“阿嫻跟我親近,夫君若是多多眷顧阿嫻也好。”
裴墨染肚中的火氣蹭得竄了起來,他扣著她的后腦勺,莽撞地將她吻了一通。
“你還真選上了?把你男人往外推,你怎么想的?”他咬牙切齒。
云清婳懵了。
實在太疲乏,她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裴墨染方才在陰陽怪氣。
她還真以為裴墨染讓她舉薦呢。
自從懷了孕,她的注意力就不太集中,漸漸放松了腦袋里緊繃著的弦,所以才會揣度失誤。
她伸出手,撓了下他的腰窩,調侃道:“那夫君別娶這么多人啊!美人都被你享受著,罵名都被我擔著。”
他被噎住了。
“我豈是重欲之人?什么勞什子美人,我才不稀罕!”裴墨染的話毫無說服力,但他理不直,氣也壯。
云清婳乜了他一眼,抬起笨重的身子,艱難地轉身背對著他。
“你生氣了?”裴墨染吻著她的耳廓,“我聽你的,明日就去。”
“明明是你自己心之所向,弄得像是我逼你。”她嘁了一聲。
裴墨染捏捏她的臉蛋,心里暗爽,“好酸啊!你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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