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婳跟算計好了一般,聰明如我,居然掉進了圈套!你莫不是……”蘇靈音上下打量著巧慧,眸光如毒蛇一般。
“不不不……奴婢十歲就簽了賣身契,從小就在蘇府長大啊。”巧慧的肩膀抖了抖。
她的鼻腔發出不屑的輕哼,“這倒也是,諒你也不敢背主。”
……
深夜,裴云澈在御書房外求見。
他遞交了一份名單。
翌日,御史臺的人便手持皇上的令牌,將裴墨染押入大牢。
一時之間,朝野上下謠傳肅王貪污索賄,搜刮民脂民膏。
京城朝夕變了天,人心惶惶。
半數的百姓都不相信大昭戰神會貪腐,可另外半數都狠狠唾罵裴墨染,甚至有人往偷偷肅王府、北鎮撫司門口丟石子。
云清婳收到消息時,她正站在窗邊侍弄花草。
“主子,聽說裴云澈昨夜將一份貪污名單交去了御書房,他這是下定決心跟裴墨染撕破臉了。”飛霜的眼神透著鄙夷。
“因為裴云澈這狗賊,慌了啊。”她咔嚓一剪刀,剪去枝頭上的花蕊。
“王爺被下了獄,可他手里明明攥著一張底牌……”飛霜腦袋一團亂麻,理不出思緒。
云清婳的粉嫩的唇瓣牽出笑弧,“那是因為他也在設局,蘇靈音、裴云澈都被耍得團團轉。”
蘇靈音、裴云澈都是強有力的對手。
可他們二人有著同樣的問題,那便是——輕敵!
他們打心底里都是看不起裴墨染的,再加上大昭重文輕武,所以他們對武夫有著天然的偏見。
但是他們混淆了一件事,無學識不等于無能。
……
翊坤宮。
皇后、蘇靈音都很震驚裴云澈的舉動。
三人屏退宮人,在寢殿商議。
蘇靈音的眼底蒙上了一層很薄的霧氣,“表哥,不是說好暫且不動裴墨染嗎?以此作為要挾,讓他乖乖為您所用!您這步棋,著實冒進了啊。”
裴云澈臉龐溫潤,眉飛入鬢,俊美如謫仙,卻傾泄出鄙夷、刻薄,“什么時候,輪得到你教本王做事了?”
“呵,表妹總不會是動心了吧?嗯?”
蘇靈音像是被甩了一巴掌,她屈辱地抿著唇。
皇后連忙維護道:“云澈,靈音若是動心怎會把名單交給你?只是,會不會太激進了?墨染畢竟跟你從小一起長大,二十三年的兄弟情啊。”
“一條狗罷了,不是母后教兒臣的嗎?”裴云澈一臉云淡風輕,神色透著涼薄,讓人背后的汗毛豎起。
皇后、蘇靈音的眸光同時顫動。
對啊,是一條狗。
可養了二十三年,就算是狗,也該有感情了。
“母后叫兒臣來,若是為了說這些,兒臣就退下了!兒臣忙著查貪腐,沒空聽您的慈母之心。”裴云澈諷刺一笑,轉身離去。
他的身上透著前所未有的戾氣跟癲狂。
他也不想跟裴墨染走到這一步,誰讓他有了雙胎呢?
……
暗無天日的地牢中。
牢門緊鎖,裴墨染毫無生氣地躺在木板床上,一不發。
他是肅王,自然不會有人為難他。
忽的一道光暈照亮了逼仄的通道。
裴墨染的眼瞳霎時一亮。
蠻蠻!
一定是蠻蠻來看他了。
他想看看,面對即將失去一切的他,蠻蠻會是什么反應。
如若蠻蠻仍舊不離不棄,也不埋怨責怪他,他會記住她的“恩情”,日后的一切都跟她共享。
永不虧待她!
他陰暗地想,這是最后一次試探!
倘若蠻蠻不讓他失望,他將毫無保留,全心全意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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