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染的頭皮發麻。
“裴云澈,你侍妾通房也不少,管好你自己。”裴墨染咬牙切齒。
裴云澈的臉色倏地黑了,他下意識看向云清婳,卻不知該說什么。
云清婳想吐。
兩個狗男人究竟在攀比什么?
一個是屎味的巧克力,一個是巧克力味的屎!
有什么好比的?
她冷著臉越過他們徑自去往席位。
裴云澈的下三白眼泛出寒意,直勾勾刺著裴墨染。
裴墨染笑了,“皇兄早些娶妻吧。”
而蘇靈音完全在狀況外。
她隱隱看出了雙方劍拔弩張的氣勢,卻不知兄弟二人為何生氣了。
……
端午宮宴很快就伊始。
皇上舉起酒爵,“謝愛卿治水有功,朕特將他召回京城!”
眾官員皆是一臉驚愕,紛紛朝大門看去。“是那個謝家嗎?”
“唉……可憐啊。”
一個身著銀色虎紋鎧甲,高大挺括的身影邁進宴廳。
男人唇紅齒白,樣貌俊朗,讓人眼前一亮,引得女眷紛紛側目。
“微臣多謝皇上厚愛!”男人恭敬地跪下謝恩。
皇上滿意地看著下首的青年,眼中盡是歡喜,“謝愛卿快坐,日后就留在京城吧。”
云清婳的眼圈登時紅了,心尖都在顫抖。
但她瞬息就把持住了失態,用帕子擦去眼角的淚。
“謝陛下!”謝澤修的聲音朗潤,雙目灼熱,朝氣蓬勃。
他的席位在云清婳的斜對面,他一落座,熱烈的視線就落在云清婳身上。
“……”云清婳克制地收回目光。
謝澤修是姐姐的兄長,他的眉眼跟姐姐有五分像。
姐姐離世后,謝國公一家遭受不住打擊,便自請去往偏遠窮困的云城治理,遠離京城這個傷心地。
一別三年,再次看到謝澤修的臉,她還是忍不住心顫。
宴會正酣時,蘇靈音拿出一枚香囊,她的雙頰泛紅,“王爺,今日是端午,這香囊是妾身精心調制的,還請您莫要嫌棄。”
在場這么多雙眼睛看著,裴墨染不好拒絕,只能硬著頭皮收下。
“你向來貼心。”他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夸獎著。
蘇靈音羞澀地低下了頭。
二人情意綿綿,襯托得旁邊的云清婳像極了外人。
不少人都猜測云清婳失寵了。
皇后的眼角擠出細紋,笑容慈祥,“墨染,這是靈音的一片心意,快把香囊戴著吧。你腰間的荷包都舊了。”
裴墨染將荷包揣到懷里,在腰間掛上蘇靈音的香囊。
皇后捕捉到他的舉動,眼里像是被插了一根刺。
“清婳送了墨染什么?”皇后故意問道。
端午佳節并沒有妻子送丈夫禮物的傳統。
這話問出來,就是為了當眾下云清婳的面子。
許多官員、誥命夫人嗅到了火藥味,不禁同情地看向云清婳。
云清婳的黛眉微微一蹙,眸色瀲滟,目光依次從裴云澈、裴墨染身上掠過。
她正欲啟唇,兩個男人就同時發話了。
“母后,兒臣敬您一杯。”裴云澈端起手邊的雄黃酒。
裴墨染信口胡謅:“勞母后費心,兒臣今日穿的皂靴便是王妃所贈。”
皇后端莊的面容差點沒維持住。
好啊!
兩個兒子都一齊為云清婳解圍,真是好樣的。
太后嘆了口氣,她早就看出了皇后對云清婳的針對,她似打趣地問:“皇后給皇上準備了什么?”
“……”皇后身子一僵,她手中的杯盞砰地砸到地上。
她的臉蹭得紅了。
這相當于當眾被太后甩了一巴掌。
而皇上老神在在地飲酒,根本沒有半分幫皇后解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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