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后選定的良辰吉日,蘇靈音便按照正王妃的規制,被八抬大轎從蘇家抬進了肅王府。
這場婚禮聲勢浩大,驚動京城,給足了蘇家體面。
只是因為被土匪劫持的丑聞,婚禮并未宴請,新郎從頭到尾也不曾現身。
蘇靈音徑自被抬去了一個偏院。
此時,裴墨染正在喂云清婳喝藥,“懷孕之事,莫要與旁人說。”
“我知道。”她催促,“您快去洞房吧,別讓蘇側妃等急了。”
他的面色一冷,“又把我往其他女人那兒推!”
“……”云清婳懶得搭理他。
雖然明知道她現在失憶了,所以對他沒有感情,可心里還是忍不住難受。
就在這時,貼身太監匆匆來報,“王爺,皇后娘娘駕到!”
裴墨染的臉上閃過暗色,他毫不意外。
皇后這是來給侄女撐腰了,亦是對他跟蠻蠻下馬威。
“將皇后賞賜的鳳紋掐絲金鐲子拿來。”裴墨染命令。
飛霜將鐲子給云清婳戴上。
里面的息肌麝香丸全被取了出來,已經無害了。
二人去了花廳,皇后已經在上首坐著,儀態萬千,眼中是外泄的威嚴。
“見過母后。”裴墨染跟云清婳恭敬地拜了拜。
皇后陰沉著臉,指尖輕點著面前的檀木桌,“墨染,今日你大婚,為何不去陪伴靈音?你莫不是厭惡靈音亦或是想違抗母后?”
“兒臣不敢,兒臣正準備去見表妹呢。”裴墨染恭敬道。
皇后的表情柔和了幾分,她的眸子一斜,落到云清婳的身上。
瞥見了她的腕上的鐲子,她的眼神閃過譏誚的光,“你們要記得,若不是靈音遭了橫禍,王妃之位定落不到清婳頭上。這是你們欠靈音的!”
云清婳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這是她憑本事掙來的!
憑什么就成了蘇靈音的?
裴墨染溫順地應聲,“是,兒臣謹記于心。”
云清婳也跟著稱是。
“既然如此,就把清心閣騰出來給靈音吧!她是你的表妹,是本宮的侄女,本該入主正位。”皇后不由分說。
裴墨染的劍眉一沉,“母后,如今蠻蠻才是正妃!您這是作甚?”
“清婳方才點頭了,在她心目中一定也認為清心閣本該給靈音住。清婳,你說呢?”皇后挑眉。
云清婳面不改色,端莊地頷首,“兒媳全聽母后吩咐。”
清心閣被趙婉寧住過,她膈應得要死!
一點都不想住進去!
垃圾就該待進垃圾桶里,蘇靈音住進去正好。
裴墨染蹙眉,“母后,哪有側妃住正殿的道理?”
“你的表妹難道不配嗎?墨染,”皇后的聲音陡然一冷,“近日你愈發愛跟母后頂撞,母后真的寒心啊。”
“……”裴墨染適時閉嘴。
……
當日,蘇靈音便住進了清心閣。
裴墨染送云清婳回了玄音閣。
“我即刻命人修繕玄音閣。”他心中對云清婳有了虧欠。
云清婳搖頭,“我懷著孕呢,別折騰了。”
他只好應下,他輕撫她的小腹,“蠻蠻,你失憶了,我本不便與你說。蘇靈音是皇后派來的細作,定不會安分,你要多多提防。”
“嗯。”她頷首。
裴墨染張開雙臂擁著她,“我與她只是逢場作戲,你莫要多心。”
自從發現懷孕,他便發現云清婳乖順了不少。
幸得有了孩子,蠻蠻才肯歇了和離的心思。
“您快走吧。”她推他。
裴墨染只好無奈地離去。
云清婳倒是真有點好奇,裴墨染會不會被蘇靈音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