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我了?”他面不紅心不跳的問。
她羞赧的推開他,“您說話真糙!煤灰渣子、兵痞子!”
裴墨染瞧她嬌嬌氣氣的模樣,心里癢癢的。
曾經邊地也有官家小姐這么罵過他們,當時他很是惱火,覺得他這輩子都不會喜歡這些矯揉造作的嬌小姐。
可現在他打臉了,他就是喜歡蠻蠻這樣嬌氣的大小姐。
……
平坦茵綠的草地上。
云清婳跟飛霜在溪邊放著紙鳶。
裴墨染抱臂倚在樹干上,靜靜地看著主仆二人。
他有種歲月靜好之感。
往后余生,只要蠻蠻陪伴在他的身側就好。
“云側妃今日倒是比平日放松了些。”貼身太監看出王爺的心疼,安慰道。
裴墨染微不可聞地嘆了一聲,“是本王對不住她。”
“云側妃賢惠溫良,會放下的。”貼身太監道。
裴墨染聞,心中的愧疚減輕了一分。
他也問過諸葛先生,諸葛先生也說他做得沒錯。
男兒志在四方,他不能為了蠻蠻,斷送前程。
將來,他會補償蠻蠻的。
“夫君,我渴了。”她的臉蛋紅撲撲的,遠遠地沖他吩咐。
“你都使喚起我了?”裴墨染笑著去馬車上倒茶。
他才進入馬車車廂,外面就傳來狂亂的馬蹄聲,以及驚呼。
“啊……主子被山匪擄走了!”飛霜尖叫。
貼身太監也驚叫,“王爺,不好了不好了!”
裴墨染丟下水杯,他一出車廂便看見云清婳被一伙山匪擄走到馬上。
他一劍將馬車上栓馬的挽具劈開,翻身上馬,朝他們追了去。
狂亂的馬蹄掀起了陣陣黃沙。
云清婳被橫放在馬背上,肚子被頂著,馬兒疾馳,路途顛簸,把她顛得想吐。
“嘔……段南天!你就不能讓我換個姿勢嗎?”她的五臟六腑都好像擰在一起,剛吃進肚子里的米糕都快嘔出來。
“云姑娘,不這樣擄走你,不像啊。”段南天表示無奈。
段南天帶領手下朝著南邊狂奔,溪水旁修葺了一個竹亭,這是云清婳約見裴云澈的地方。
“啊……救命啊……”云清婳大叫。
竹亭下,裴云澈遠遠就看見了云清婳。
他立即派侍衛來營救。
這個路段真有山匪。
山匪看見段南天一伙人以為是自己人,連忙下山來支援。
裴墨染帶領手下與山匪廝殺起來,裴云澈的侍衛與其配合。
現在的場面無比詭異,云清婳被段南天一伙人形成一個包圍圈保護著。
裴墨染、裴云澈卻在廝殺。
段南天一伙人并不戀戰,等到真正的山匪被虐殺殆盡,他們便策馬逃跑。
“算你們狠!這個小娘子還給你們!”段南天將云清婳推下了馬。
“啊……”云清婳驚呼。
她在心里暗罵了段南天一百遍,差點臉著地。
她摔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腦袋故意撞擊樹干。
“蠻蠻……”裴墨染雙目赤紅的朝她奔來,一劍刺穿段南天的肩膀。
“呃……”段南天的臂膀頓時鮮血淋漓,
他忍痛跟裴墨染廝殺起來。
“蠻蠻!”裴云澈紅著眼沖進人群。
他不會武功,方才一直躲在暗處。
“蠻蠻,蠻蠻!你醒醒啊!”裴云澈蹲下,抱著“昏迷”的云清婳,眼眸中氤氳出水汽。
“蠻蠻,你別嚇我!你別嚇我!”
段南天把云清婳交代的事都做完了,不再戀戰,果斷策馬逃跑。
裴墨染看見裴云澈抱著云清婳,眸色一黯,他鬢角的青筋暴起,跳下馬后,也朝云清婳跑來,“蠻蠻!”
“唔……”云清婳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裴云澈風光霽月,斯文儒雅的面孔。
他雙眼噙著水光,瞳孔中只倒映著她的臉。
“殿下,是您救了我嗎?”她伸出手,撫著腦袋,“我的腦袋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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