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蠻蠻?你怎么來了?”裴墨染蹙眉,疑惑地望著她。
男人絕對不喜歡監視自己行蹤,手伸得太長的女人。
趙婉寧就是個反面教材。
她從袖中拿出北鎮撫司令牌,不安地說:“夫君恕罪,您方才走得急,令牌掉了。我怕耽擱了政事,所以才向管家逼問了您的行蹤。”
裴墨染松了口氣,同時心里又升起一絲愧疚,他又懷疑了蠻蠻。
以為蠻蠻安插了眼線,掌控他的行跡。
“無妨。”他想牽她的手。
云清婳卻躲開他,她蹲下身,將柳夢妍抱著,“這位夫人,您醒醒啊。”
“別費勁了!云姐姐,我勸你一句,離這個女人遠一點!”何家小姐重重甩袖,小臉漲得通紅,像是有深仇大恨。
“大膽!何家家風真是吾輩楷模,居然如此苛待烈士的遺孀!你們可有一絲人性?”裴墨染向來隱忍,可今日卻在何家門前破口大罵。
何夫人、何小姐面色一白,犯怵的跪下行禮。
何老爺卻哼了一聲,他臉上的經絡似乎都在抽搐,“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算什么遺孀?跟吾兒連堂都沒有拜,連私奔都不如!”
“再者說了,肅王,敢問這女子跟您有關系嗎?這姑且算是何家的家事,此事好像與您無關吧?”
何家小姐鼓鼓嘴,忍不住道:“就是!”
裴墨染的性情本就暴戾,他怎忍得住何老爺的陰陽怪氣?
他的雙臂顫抖,紅著眼低吼:“你們對得起長流的在天之靈嗎?長流保家衛國,身軀被踐踏成泥漿,可你們卻聯合起來欺辱他心愛的女子!真是喪盡……”
“夫君!”云清婳高聲打斷他。
她回頭深深望了裴墨染一眼,裴墨染的理智回籠,吞下了嘴邊的氣話。
云清婳將懷中的柳夢妍交給飛霜,她站起身福禮,“伯父、伯母、阿園,夫君戍守邊關多年,視身邊將士如手足,對何將軍的犧牲耿耿于懷,難免詞不達意。”
“這位小姐畢竟也是何將軍的心上人……”
何老爺的面色稍霽,他的深深鞠躬,拱手回了禮,“云側妃寬厚,老夫有禮了。此事老夫心意已決,不必再提!無媒無拜堂,哪算娶妻?肅王就算告御狀,老夫也不認!”
說著,他帶著全家人虛虛地朝裴墨染一拜,砰地關上大門。
門風重重刮過,把云清婳的衣袂吹得飄起。
“這老賊!簡直可惡!”裴墨染重重甩袖,一副被人傷了顏面的窘迫模樣。
云清婳的面色沉重,她正色道:“夫君,他們是祝國公的岳父、岳母。”
“……”裴墨染啞然。
他伸出手緊緊捏著云清婳的手心,心里更加慶幸方才她阻止了他。
否則,方才的氣話便是刺向祝國公的刀子。
保不齊,祝國公會跟他割席。
裴墨染看著昏迷不醒的柳夢妍,劍眉微蹙,“蠻蠻,嫂夫人該怎么辦?”
云清婳的嘴角上揚。
都是千年的狐貍,跟她玩什么聊齋?
柳夢妍的野心不小,原著里,她可是對姐姐有取而代之的心思。
再加上,趙婉寧的身份跟她一樣低微,這更是給足了柳夢妍信心。
但她豈能讓柳夢妍如愿?
“將嫂夫人送去醫館吧。”云清婳吩咐著。
大夫診斷后,柳夢妍不多會兒就睜開雙眼,她躺在榻上,挑了個最美的角度對準了裴墨染。
“王爺,妾身如浮萍般隨波飄零,還好遇見了您!長流不在了,您就是為妾身遮風擋雨的樹!”她的眸中滿含愛慕。
裴墨染的神色凝重,“嫂夫人莫要擔心,你對長流的心天地可鑒,本王會勸何家接你回府的。”
柳夢妍從榻上下來,福福身,“只是妾身在京城無依無靠,無親無故,不知今晚還能在何處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