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的半個月,裴墨染一回府就去看望趙婉寧。
每次他去后宅臨幸妾室,趙婉寧就會想方設法把他叫走。
裴墨染自然知道趙婉寧的小心思,但因為顧念孩子,還是遂了她的愿。
這些日子,他臨幸了新入府的妾室、沈沁、魏嫻。
有時,趙婉寧也會衣衫清涼,嬌媚地扯住他的衣袖,求他留宿。
可裴墨染看見她,腦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云清婳失望的臉。
他總會推開趙婉寧,借口有事離開。
這讓趙婉寧恨得牙根癢癢。
……
今夜月亮正圓,每月月中,裴墨染都會回府。
“王爺就像是在躲著您,誰都看了,就是唯獨不來看您。”飛霜為云清婳梳著發髻。
云清婳不免有些擔心,因為她真的有些看不清裴墨染的心了。
裴墨染向來自負高傲,他還不至于用其他女人刺激她,逼她低頭服軟。
他為何突然就冷了下來?總不會是真的厭惡她了吧?
“王爺反復無常,生性多疑,想要攻心,實在不易啊。”飛霜感到疲憊。
她輕拍飛霜的手背,“放心吧,今晚他會來的。”
夜色漆黑。
云清婳邀請了沈沁、魏嫻前來小酌。
魏嫻的額頭有些淤青,哪怕用頭發跟粉脂遮擋,也能看出淡淡的青。
“這是怎么了?”云清婳蹙眉。
魏嫻尷尬地用手捋了下額前的劉海,“沒事……”
“還不是王妃?她為了磋磨魏姐姐,每天都讓魏姐姐去感業寺求平安符,一千級臺階,三步一跪,五步一叩,頭沒磕破就不錯了。”沈沁憤憤不平道。
魏嫻并不在意,她道:“云側妃,我倒是無妨,不過是磕磕頭,只是你……”
“對啊,云姐姐,您跟王爺究竟怎么了?”沈沁擔心地牽著她的手。
云清婳勾勾她的下巴,笑道:“傻瓜,我沒事,我們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了。”
魏嫻看著庭院中的茶酒點心,絲竹管弦,豁達地說:“男人可以征服天下,享受美女與歌舞,憑什么女人只能圍著男人轉?我們為何不能享受呢?”
云清婳像是找到了知己,跟魏嫻相視一笑。
飛霜抱來了一壇珍藏的玉翠貢酒,“兩位夫人,這是主子的嫁妝,圣上御賜的酒,就連王爺,主子都沒舍得拿出來。”
“我還沒喝過御賜的酒水呢。”沈沁的雙眼放光,嬌憨地吞口水。
魏嫻看她饞嘴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三人在月下小酌,不一會兒,酒水就見了底。
幾人的面頰上染了紅暈,半醉半醒。
嘻嘻哈哈的說笑打鬧。
“聽說第一貴女的舞姿卓絕,無人能比,云姐姐我想看。”沈沁坐在古箏前,撥弄著琴弦。
魏嫻順手捻起一根蕭,福至心靈,“云側妃,我們為你奏樂如何?”
云清婳面如芙蓉,含羞似怯地頷首。
她回屋換上了一席朱紅色浮光錦舞衣,綢緞在月光下散出水波般晃動的光暈,她美得像是月宮仙子,楚楚動人。
讓四下的婢女都看直了雙眼。
絲竹管弦聲響起,云清婳隨著韻律翩翩起舞,纖細的腰肢柔軟,舉手投足搖曳生姿,一顰一笑嫵媚動人。
樂聲傳出了玄音閣,裴墨染聞聲,站在原地久久微動。
貼身太監察觀色道:“王爺,聲音是從玄音閣傳出來的,這簫聲真好聽。不如咱們去看看?”
自從王爺跟云側妃吵架,王爺就整日陰沉著臉,一不合就開罵,遭殃的就是他們這些奴才。
他巴不得王爺跟云側妃立即和好,跟以前一樣和和美美。
“這么晚了,怎可嬉鬧?”裴墨染嘴上訓斥著,可早已朝著玄音閣邁步。
貼身太監差點沒笑噴。
真是口是心非!
這半個月以來,裴墨染克制著自己不去想云清婳,可午夜夢回,夢里夢外都是她。
可是他還沒有想清楚他對云清婳的態度,有種近鄉情怯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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