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酒的釀造,皆是萬嬤嬤一手操辦,她根本沒有機會插手,酒也是萬嬤嬤派人送的。
崔夫人中毒了,跟她有什么關系?
“王妃,妾身豈會如此惡毒,您這么說,實在太侮辱人了!還未探查,您怎可輕易下定論?”云清婳含淚甩袖,一副倔強的模樣。
趙婉寧的雙目簡直要噴火,她怒道:“放肆,注意你的態度!前些日子你當眾毆打崔夫人,將她踹入湖中,我已經饒你一回,你為何還如此囂張?”
“……”云清婳不語,只是眼淚早已打濕了臉頰。
裴墨染的心臟夾雜著些許心疼,他斥責:“遇事失察,只會臆斷!王妃倘若治家有方,府中怎會屢次出現這種腌臜事?如若你管不好后宅,自會有人接手。”
酒是萬嬤嬤釀的,下毒的人當然不會是蠻蠻。
霎時,趙婉寧的心咯噔一響,她的眼淚也隨之流出。
她不明白,為何裴墨染查也沒查,就偏幫偏信云清婳?
難道他真愛上這個賤人了?
“夫君……”云清婳感動地看著他。
裴墨染暗自松了口氣,他為她揩去臉上的淚痕。
他這次所為,終于讓蠻蠻滿意了。
沈沁連忙說:“王爺,妾身也喝了酒,酒水并無問題。”
魏嫻也跟著說:“妾身也喝了。”
“藥究竟是誰下的?為何不偏不倚地要害妾身啊?王爺,有人要害咱們的孩子……”崔夫人痛哭著,可眼睛直勾勾看著云清婳。
裴墨染臉色一黯,遞給貼身太監一個眼神,貼身太監立即去查。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貼身太監雙手呈上了一包藥粉,“奴才在玄音閣婢女迎春的被褥里翻到了七星海棠花粉。此物倘若服用過量,五臟六腑都會潰爛。”
家丁將迎春押了上來。
迎春哭著磕頭,“王爺,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這藥粉是飛霜姐姐讓奴婢保管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胡說!奴婢根本沒有沒見過什么七星海棠!”飛霜跪下道。
趙婉寧的眸底跳動著隱隱的興奮,她黛眉一挑,厲聲呵斥:“云側妃,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沒想到你居然這般歹毒,崔夫人不過是跟你有些口舌之爭,你卻屢屢害其性命!”
玄音閣雖然固若金湯,密不透風,可除了素問,她還埋得有耳目。
這包藥粉,早在崔夫人落水那日,就藏在玄音閣。
“王爺,求您為咱們的孩子做主啊!云側妃,你要索就索我的命,不要害我的孩兒啊!”崔夫人抱著小腹撕心裂肺地哭喊。
裴墨染覺得可笑。
桂花酒自始至終都沒被玄音閣的人經手,萬嬤嬤深諳宮斗謀略,雙眼看得又緊,怎會跟蠻蠻有關系?
“賤婢投毒謀害皇嗣,即刻亂棍打死。”裴墨染擺擺手,極為隨意下達命令。
仿佛碾死一只螞蟻般容易。
這是明晃晃的包庇!
不僅趙婉寧,就連崔夫人、沈沁、魏嫻都驚了。
趙婉寧有火無處發,恨不得沖上去,撓破賤人的面皮!
云清婳沖她挑眉,還挑釁地拋了個媚眼。
就像在說,你咬我啊。
“王爺!明明是云側妃……”崔夫人面如紙色,臉上大汗淋漓,她顫顫指著云清婳的方向。
貼身太監不疾不徐地說:“王爺,除了迎春,奴才還在崔夫人院子里的婢女喜鵲的枕頭下搜到了七星海棠的花粉。”
話音一落,趙婉寧的眸子緊縮,心緊緊揪了起來。
她面部都抽搐起來,雙目含恨射向云清婳。
云清婳沖她嫣然一笑。
真當她沒有防備嗎?
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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