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霜臉上的笑容斂去,她從懷里拿出手帕,帕子里包著零星的藥渣,“這是咱們的人從清心閣小廚房的渣斗里發現的。”
“雖然寶音已經處理得很干凈了,但做事必留痕,還是被翻找到了一點殘渣。”
云清婳挑眉,饒有興趣地問:“這是什么藥?”
飛霜篤定道:“千金方,治婦人下身的,藥渣里好像有桑螵鞘,恐怕病癥不輕呢。”
“嘖,人賤自有天收,趙婉寧這么快就遭報應了嗎?呵……”她陰惻惻的嗤笑,面相邪魅得有些瘆人。
她現在無比好奇,趙婉寧究竟得了什么婦科病!?
關在翊坤宮的禁閉室,喝不到湯藥,她的病會如何呢?
“繼續查,切莫打草驚蛇。”她絞著胸前垂下的青絲。
飛霜的眼中一片幸災樂禍,“是。”
……
趙婉寧在禁閉室足足被關了一個月才被白嬤嬤送回王府。
當日她被兩個丫鬟攙扶著回了清心閣,之后便再也沒出過門。
聽聞,她當日被抬回來時,身上泛著一股夾雜著餿味的惡臭。
……
裴墨染是在離京兩個月后帶兵回城的。
急報一傳來,天才蒙蒙亮,趙婉寧便盛裝打扮出門迎接。
她私下下令,此事不準通知云清婳。
被關禁閉的一個月,她做夢都恨不得手刃了云清婳!
這個賤人居然扮豬吃老虎,跟她搶裴墨染!
去死吧!
……
裴墨染此役贏得漂亮,不僅將西南山匪的老巢掀了,還將土匪頭子的首級當眾砍下,掛在城門三天三夜,以慰民心。
在西南,他的名聲空前高漲,百姓皆稱他為大昭戰神。
回宮述職、請安后,裴墨染便策馬匆匆往王府趕。
聽說趙婉寧在一個月前被母后放出翊坤宮后,生了重病……
除此之外,他的腦海里就是——云清婳。
他憋了一肚子話想要跟她說!
而且,臨行前,他們說好了等他回來就圓房!
紅鬃烈馬掠起陣陣沙塵在四王府門前停下。
裴墨染穿著銀質虎紋鎧甲翻身下馬,他風塵仆仆,身上沾染迸濺了深黑色的血漬,渾身籠罩著駭人的氣質。
“恭迎王爺回京!”全府上下的管事、嬤嬤以及婢女一齊行禮。
“王爺……”趙婉寧歡喜的小跑上前,撲進他的懷里。
裴墨染看著趙婉寧氣色紅潤,松了口氣,“婉寧,身子怎么樣?病可好了?”
趙婉寧有些感動,看來之前的事已經過去了。
他不生她的氣了。
她笑道:“早就好了。”
“嗯,這便好。”他四處張望掃視。
目光所及,唯獨不見云清婳。
他的心登時覆上了一層陰霾,“蠻蠻呢?”
趙婉寧的心頭一痛,吸進鼻腔的空氣都像針扎。
她嘆了口氣,“我讓人催了好幾遭了,可云妹妹……許是憊懶吧?王爺還不知道她?”
裴墨染莫名不悅。
他離京數月歸來,云清婳居然一點都不急著見他!
趙婉寧的嘴角揚起不明顯的弧度,“不提她了,我備了菜,王爺想必舟車勞頓,快用些吧,這些日子辛苦了。”
“嗯。”裴墨染的眼神不自主的瞟向玄音閣的方向。
似乎下一秒,娉娉裊裊的小人兒就會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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