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朝著營帳的方向沖了過去。
正巧,德妃正挺著身孕前來觀看馬球。
兩方正巧撞上。
馬兒發出嘶鳴,馬蹄高高揚起,就要朝著德妃落下。
“啊……”德妃臉色慘白,一屁股摔倒在地。
婢女驚呼:“德妃娘娘……快傳太醫啊……”
“傳太醫……”
云清婳屏息凝神,努力保持鎮定,她從發間拔出簪子狠狠刺入馬背上的一個穴位。
馬轟然倒地,云清婳也從馬背上震了下來。
她就要落地時,一個結實有力的臂膀,托住了她的腰,順勢將她帶進懷里。
“蠻蠻!”裴墨染的心劇烈地顫動。
云清婳身子一抖,雙臂緊緊纏著他的脖頸,像是孤舟找到了依托,她將臉埋進他的胸口,“夫君……”
“沒事了,沒事了……”他柔聲安撫,輕拍她的背脊。
后面的裴云澈,眼神暗淡下來。
……
德妃的營帳中。
婢女端著水盆進進出出。
太醫在外面跪了一地。
好在只是動了胎氣,好生調理即可。
營帳內,皇上的臉色陰沉,透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詭譎。
眾皇子、皇妃連喘氣都不敢。
云清婳跪在正中心,脊背挺得筆直,修長的頸子弓著,儀態端莊,挑不出一絲錯。
“皇上,云側妃想要害臣妾,想要害臣妾肚中的皇兒啊!”屏風后,傳來德妃嘶啞破碎的哭喊。
德妃年逾四十,終于得子。
所以這一胎,她比任何人都要看重!
云清婳捏著帕子,抽抽噎噎地哭,“德妃娘娘跟妾身無冤無仇,妾身即使再愚鈍,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謀害娘娘啊。方才妾身突然就控制不住馬了,馬好像瘋了。”
“皇上,您聽聽,多可笑的借口啊。”德妃咬牙切齒,像是恨不得將云清婳給咬碎吃了。
睿王妃夏子萱嘆了口氣,“且容臣媳說一句,正所謂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云側妃雖然馬球打得極好,可馬畢竟是牲畜,野性難馴。云側妃不如給德妃娘娘賠禮道歉,就當撫慰心靈了?”
“早就聽聞云清婳馬球打得好,還敢說不是故意的。”德妃輕嗤。
皇上的眼神如同淬了冰,狠瞪著云清婳。
云清婳的眼中閃過精光。
原本的劇情,應該是姐姐被五皇子也就是睿王夫婦陷害,從此跟德妃結了梁子。
既然事先知道了劇情,所以她當然早有準備。
“皇上,妾身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求皇上給臣妾一個機會辯駁。”云清婳叩首。
其他皇子妃紛紛勸道:“云側妃,事到如今,就不要鬧了。這是天災人禍,我們知道你也不愿的。”
“云側妃,畢竟是你驚嚇了德妃娘娘,你這樣推脫,未免也太讓德妃娘娘心寒了。”睿王裴宴庭義正辭道。
云清婳擦干了眼淚,不卑不亢道:“不是妾身的過錯,讓妾身如何認?難道你們想讓真正的黑手逍遙法外?”
“還請父皇給云側妃一個機會辯駁。”裴墨染緊跟著開口。
皇上念著昨日云清婳搭救自己的份上,擺擺手,示意手下去調查。
不到半個時辰,太監總管魏寧便回來了,他拱手道:“皇上,奴才方才帶人查到了公車署的馬夫,可他已經服毒自盡。”
“于是奴才剖開了馬的肚子,發現馬腹中仍舊殘留了百枯草,牲畜服用后,只要過累就會發瘋。”
“這個馬夫是受何人指示?可曾查出?”皇上沉聲發問,帶著無盡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