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婳拘著雙手,微微低頭,緘默不語,如同堅韌的小白花。
“云妹妹,側妃便是妾,好像是不能上桌吃飯的吧?”一個命婦似在虛心求教。
云清婳瞥見不遠處的青色衣衫,只擠出了一個難堪的笑。
“放肆!”一聲威嚴的低吼傳來。
幾個命婦嚇得一顫,當即欠身行禮,“見過王爺。”
裴墨染大步上前,將云清婳護在身后,“本王的人,豈容你們編排?她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側妃,你們可是在打本王的臉?”
命婦的臉色嚇得慘白,有的人已經在發顫。
“臣妾不敢。”命婦聲音發顫。
“滾!”裴墨染冷如冰珠地吐出這一個字。
命婦逃似地快步走了。
裴墨染心中不暢,這個女人是傻了嗎?
旁人這么欺負她,她就受著?昨晚的倔勁呢?
他正想訓她,一垂眸,只見云清婳仰起頭,雙眸晶亮,崇拜地看著他。
她的眼神就像在看蓋世英雄。
裴墨染從未被人這樣看過,一時之間怔住了。
訓斥的話被咽回肚中,他匆匆錯開眼,聲音柔和下來,“沒事吧?”
云清婳的面頰緋紅,糾結之下開口:“妾身無事,多謝王爺。”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看來昨晚的事算是揭過了。
“為何不等本王一起?”他輕聲問。
云清婳福身,“妾身只想恪守本分,不愿讓王妃疑心。”
不愿讓婉寧疑心。
難道婉寧在她心里,比他這個王爺還位高權重不成?
他的面色黑沉。
云清婳緊隨其后,她從袖中拿出了金瘡藥,雙手奉上,“王爺,今早……對不住。”
他看著指尖的薄痂,惡意促狹道:“這就是第一貴女的做派?”
她果真是故意的!
云清婳被看穿了小心思,面頰一紅,羞臊道:“誰讓您欺負人的?”
“只會窩里橫。”裴墨染好笑地評價。
“才不是!王爺才回京,妾身不想給您添麻煩。”云清婳鼓著嘴,怯生生辯解。
裴墨染微怔。
她竟然想得到這一層,知道他才從邊關回京,根基不穩,所以不想開罪其他官員。
他接過藥瓶,心中升騰起了一股淡淡的暖意。
……
翊坤宮。
裴墨染被召去了御書房,所以云清婳只身來請安。
皇后拉著云清婳的手,笑靨如花,“清婳,你跟云澈的親事,真是造化弄人!不過還好,墨染雖不是本宮的親兒子,但也是本宮養大的,我們果然有婆媳緣分。”
云清婳看著她那雙保養得當的手,眼睛都黑了。
真是惡心!
令人作嘔!
當年,正是大皇子裴云澈殺了姐姐的心上人。
而皇后嫌棄姐姐被人侮辱,又不想主動提出退婚當惡人,于是故意將邊關戰敗的消息泄露出去,讓姐姐心如死灰選擇自焚。
是他們聯合起來,逼死了姐姐!
這三個仇人,她會一一送他們上西天,以血祭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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