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分開些!”
“挺腰!”
夜深,貼著雙喜的紅燭隨風搖晃,垂下淚來。
暖黃色的洞房內,云清婳被幾個丫鬟死死按在榻上。
金絲錦繡大紅喜袍如落葉般被秋風撕裂,飄零到榻下。
她雙臂交纏,守護著胸前最后一件布料,柔弱中透著倔強,“不,不要……”
滿臉皺紋的嬤嬤手里捏著銀針,就往她身下探,“云側妃樣貌狐媚,豐腴圓挺,九曲十八彎,須得醫治,才不致迷惑君心。”
“不……”云清婳渾圓的眼眸泛著紅,瑟瑟發抖,看起來像只受驚的兔子。
可她心中卻在冷笑。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她那夫君的正妃!
趙婉寧,既然你主動把王爺推給我,那我就不客氣了!
裴墨染聽見洞房中細弱的呻吟,劍眉一蹙,砰——
他一腳踹開門,視線一下子就落在床榻上。
床榻上的女子容貌嬌媚,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順著鼻梁滑落到下巴、鎖骨,單薄的身子上虛虛掛著肚兜,大片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他莫名感到腹下燥熱,匆忙瞥開眼。
“放肆!都給本王滾!”他怒吼一聲。
丫鬟、婆子連滾帶爬地逃走。
云清婳連忙用被褥裹住身子,看著裴墨染的眼神復雜,哭著指責:“王爺何故如此折辱我?我云清婳乃是京城第一貴女,德行昭然,云家更是清流世家,您厭惡我,為何答應娶我?”
她實在傷心,哽咽得喘不上氣,胸脯起伏頻繁,像是快要昏過去,讓人不得不生出一絲憐憫。
裴墨染自然知道這是趙婉寧指使的。
但趙婉寧不僅是他的發妻,還是他的知己以及沙場出生入死的戀人。他不愿在外人面前說趙婉寧的不是。
盡管不想解釋,可他還是疏離道:“此事有誤會。”
“誤會?我遭受奇恥大辱,王爺就用這兩字輕輕揭過?”她紅著眼,脆弱卻倔強。
裴墨染的情緒莫名被挑動起來,他想解釋、安撫,理智卻讓他壓下。
他想這樣也好,正好跟云清婳說明白自己一生只會愛趙婉寧一人,讓她別動歪心思。
他正欲張嘴,云清婳便道:“我早知王爺王妃鸞鳳和鳴,我從未想過破壞良緣,豈料王爺竟想置我于死地,既然如此,請您移步!”
云清婳從被褥伸出光潔纖細的胳膊,指著大門,眼中的怨念傾瀉而出。
裴墨染有些詫異,云清婳居然敢在新婚夜趕他走!?
“不可啊!嬤嬤為您驗身之事,肯定已經傳了出去,若是王爺走了,豈不是坐實了您是不潔之身?”陪嫁丫鬟飛霜雙膝砸地,撲通跪在地上。
云清婳瞳孔一震,兩行清淚從眼眶滾出,委屈又不甘。
忽地,門外傳來一道女聲,“王爺,王妃燙了酒,請您前去小酌。”
“……”云清婳身子搖搖欲墜,似乎已經看見了明日被世人辱罵、浸豬籠的下場。
屋內陷入一陣沉默。
良久,屋內傳出裴墨染疲憊的聲音,“讓王妃不必等了。”
他身子一轉,果斷朝著里間的浴室走去。
他自然不能讓云清婳名聲受損,她身后是朝中舉足輕重的云氏一族。
若不是皇兄怕父皇疑心,不敢權勢獨大,云家的姻親怎會落在他這個常年駐守西北,不受寵的皇子頭上?
他在幫婉寧收拾爛攤子,婉寧應該會理解他吧。
外面的婢女似乎很驚訝,站了好一會兒才肯離開。
浴室門被闔上的瞬間,云清婳原本柔弱悲痛的臉色被鄙夷取代。
她的嘴角斜提,眼中釋放出森然寒意。
呵,什么鸞鳳和鳴,夫妻情深?
狗男人還不是主動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