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嬤嬤的嘴半張著,有些尷尬。
她支支吾吾道:“殿下身子不適,急著回東宮,并沒有吃餃子。”
“他有什么反應?是不是很感動?”皇后瞪大了眼睛,期待地問。
在她心中,裴墨染是缺母愛的。
她在雪中送炭,裴墨染肯定很感動。
金嬤嬤的臉都快皺成苦瓜了,她欲又止,不知道怎么開口。
最后在皇后的反復追問下,金嬤嬤才勉強將昨晚裴墨染的話復述給她聽。
皇后氣得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墨染居然說出這么大逆不道的話他居然敢罵本宮!本宮可是他的娘啊!本宮十月懷胎,為了生他,疼得死去活來啊。他有沒有良心啊?”
皇后越想越氣,抽抽噎噎地哭了,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金嬤嬤以及四下的宮女、太監很無奈。
“娘娘,老奴猜測,莫不是餃子是賢王殿下吃剩的事兒,被殿下知道了?”金嬤嬤小心翼翼地說出猜測。
昨晚,她的老臉都紅了。
若不是皇后娘娘是殿下的生母,她都覺得皇后娘娘是在羞辱人。
“不論如何,餃子也是本宮親手包的,都是本宮的心意。本宮又沒把云澈咬過的給他吃,他在嫌棄什么?肯定是云清婳,肯定是云清婳在他面前說了本宮的壞話!”皇后的眼淚像是決堤的江水。
金嬤嬤嘆了口氣。
少頃,蘇靈音求見。
皇后將昨晚的事全部說給蘇靈音聽。
蘇靈音看皇后的眼神都帶了一絲難以喻的無奈與失望。
“姑母,殿下畢竟被冷落了這么多年,他想要的或許是唯一的偏愛。”她刻意咬重了最后幾個字。
“唯一的偏愛?”皇后哽咽。
“沒錯!您若是讓殿下感覺在您心里他比賢王重要,殿下或許會釋懷、感動。”蘇靈音道。
皇后垂下眼,“云澈跟墨染在本宮心中是一樣重要的,本宮身為他們的母親,怎能厚此薄彼?”
“姑母!”蘇靈音有些不耐煩了。
因為她也明顯感受到了皇后的偏心!
起初她也是震驚的,她不相信一位母親會護著養子,薄待親兒子。
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
“姑母!您要為自己考慮,為蘇家考慮啊!何不用些手段拉攏兩個兒子?難道您想眼睜睜看著云清婳奪走您的兩個兒子?”蘇靈音提醒。
皇后像是被敲了一記悶棍,漸漸回過神。
“好,本宮不會讓云清婳得逞的。”
……
眨眼過了大半個月,到了秋季,承基、辭憂兩歲了。
一年一度的秋狝也來了。
今年秋狝,皇上欽點了所有皇子前去木蘭圍場。
這一次,許多嬪妃也在隨行的名單中。
裴云澈隨行在皇上左右,二人一同狩獵、策馬,笑晏晏,皇上臉上頻頻出現笑容。
許多臣子紛紛轉去向裴云澈獻殷勤,而裴墨染的營帳卻門可羅雀。
甚至有人謠傳,裴墨染的腿廢了,太子之位坐不久了。
皇上跟裴云澈合力狩獵了一頭雄鹿。
皇后一臉驕傲,她梗著脖子,欣喜與傲慢不而喻。
“皇后娘娘真是好福氣,兩個兒子,一個貴為太子,一個深得皇上喜愛。”虞貴妃笑得妖艷。
皇后頷首,“兩個孩子爭氣,本宮跟著享福罷了。”
“只可惜,聽說太子殿下的腿不太妙啊。”虞貴妃嗤嗤地笑了。
皇后的臉色有些難看,“胡!”
她的心頭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