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婳對他視而不見。
她喝了酒,身上散發著一股芬芳的葡萄酒的香甜味。
她害怕把孩子熏醉,只是伸手,捏捏他們嬰兒肥的小臉蛋,“咦惹,哪個小哭包哭了?”
“呵呵呵呵……”兩個孩子笑得咯咯的。
裴墨染盯著她,眼睛眨也不眨,滿心歡喜。
云清婳擰了把帕子,給孩子擦涕淚橫流的小臉,“娘親給你們買禮物了!”
她從袖中掏出一對手心大小的布老虎。
“哇——”承基驚喜地叫了一聲,嘴巴張圓了。
辭憂從裴墨染懷里伸出手,“娘親,給寶寶……”
“說謝謝娘親。”云清婳一人分了一個。
辭憂敷衍地給了她一個飛吻。
承基也低頭擺弄起了布老虎,“謝謝~”
孩子們早就忘了方才的不愉快,愛不釋手地拿著布老虎被奶娘抱去了貴妃榻上玩起來。
“蠻蠻……”裴墨染小心翼翼地笑了笑,笑容帶著討好。
云清婳疲憊地看著他,并沒有說話的欲望。
“你喝酒了?”他問。
云清婳頷首,淡淡道:“跟心意姐姐喝了點。”
原來蠻蠻去找了何心意。
何心意貌似不愛戴他,也不知有沒有說他的壞話!
他是聽說過的,這些女人沒事就喜歡聚在一起說自家男人的壞話!
“喝酒好,是西域葡萄酒對嗎?我的庫房里也有,你以后若是想喝,就吩咐王顯送來。”他無話找話說,大獻殷勤。
“……”
云清婳不想理他,冷冷從他身邊經過。
她命人備水,去了凈室沐浴。
裴墨染的臉僵住了,他惶然無措地盯著凈室的門,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這一刻,裴墨染是真的怕了。
哪怕蠻蠻給他一巴掌都行!至少說明蠻蠻還在乎他,可這一次,蠻蠻的愛意像是被冰水徹底澆滅了。
良久,他嘆了口氣,挺拔的脊梁像是被大山壓彎,整個人頹喪不堪。
王顯看向飛霜。
飛霜把腦袋扭向另一邊: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王顯:……
我不算男人,我是姐妹!
王顯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萬嬤嬤。
萬嬤嬤思忖了下,她福福身:“殿下,老奴斗膽,夫妻之間有什么誤會說開就好,莫要埋在心里。”
“嗯。”其實,裴墨染不明白,為什么蠻蠻突然生了這么大的氣。
他早就后悔了。
早知道昨日就不提赤陽王的事了。
赤陽王都已經死了,棺材落不落地,他也活不過來。
更何況,赤陽王跟他沒有叔侄情意,何必為了赤陽王跟蠻蠻離心?
這件事蠻蠻沒錯,他也沒錯。
他們二人都沒有錯,只是溝通出了問題。
……
云清婳從凈室出來,一推門就看見了面帶殷切、滿臉堆笑的裴墨染。
她險些嚇了一跳,眸中的厭惡加深。
沒錯!
最近幾天,她不想演了。
就當任性一把,給自己放個假。
裴墨染被她如荊棘般的眼神刺到,心臟像被扎了,“蠻蠻,昨日的事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你別生氣了,孩子今日好想你,我也好想你。”
她掀起眼皮,沒有情緒地看著他,就像是把他看穿了。
事到如今,她連脾氣都不想發了。
“你做錯什么了?”她淡淡地問。
她抱著一絲希望,希望裴墨染能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