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婳捕捉到了云夫人的心疼,有些無奈。
她為了保持身材,很久沒有這般放縱過了,今日暴飲暴食,一是為了放松心情,二是真的嘴饞了。
思及此,她又端了碗糯米白玉丸子糖水喝,肚子漲得圓滾滾也不在乎。
云丞相寵溺地笑了,“瞧你小臉都沾上糕漿了,跟個孩子似的,愈發無狀了。”
“蠻蠻不就是我們的孩子?”云夫人乜了他一眼。
云丞相失,立馬低下了頭。
云清婳笑了,她發現她們家馭夫都有一套!
“蠻蠻,爹的親信查到,裴云澈的人正在想辦法立功,撈他出來。咱們要不要阻止?”云丞相嚴肅起來,眼眸一瞇,精明得像一條狐貍。
“爹爹萬萬不要阻止裴云澈,讓他出來吧!裴墨染好日子過久了,忘了曾經的自己有多凄楚,讓裴云澈幫他回憶回憶也好。”云清婳的眼中溢出了陰狠。
云雋蹙眉:“蠻蠻,莫要意氣用事!畢竟你給殿下生了兩個孩子,若是東宮失勢,會不會對你跟孩子不利?”
“放心吧!裴云澈贏不了,我也輸不了!”她手里可有裴云澈最大的秘密呢。
這個秘密,恐怕連裴云澈自己都不知道!
用完膳,云清婳便準備離開。
她擔心裴墨染追過來。
她不想看見他。
一看見他就來氣,她可不想乳腺結節!
云夫人擔心云清婳身邊沒侍衛,只有一個馬車夫,出行不安全,遂讓云褚親自護送她。
晌午時,云清婳去了謝國公府邸。
她想看看姐姐。
謝國公夫婦、謝澤修得知云清婳來了,忙不迭出門來迎。
他們正欲行禮,云清婳連忙扶住二老,“姨母、姨夫不必多禮。”
“蠻蠻,你今日怎么來了?”謝澤修上下打量著云清婳,隱隱察覺到了不對,眼神很是擔憂。
云清婳淡淡的牽起嘴角,“我想姐姐了,所以過來看看。”
“快進來坐。”謝國公夫人盈盈一笑,親熱地挽著她的胳膊,可頭上花白的頭發惹人心疼。
“對對……進來坐、進來坐……”謝國公精神恍惚,目光呆滯,眼下的眼袋耷拉著,像是許久沒睡過覺。
云清婳心里很不是滋味。
若是姐姐看到父母變得如此蒼老、憔悴,該有多傷心?
姐姐一家人悲痛欲絕、生不如死,而殺人兇手逍遙法外,憑什么?!
……
云清婳跟謝國公夫婦聊了一會兒,謝澤修便帶她去了謝容音生前的閨房。
黑乎乎的閨房早就被謝澤修派人修葺好,恢復到與原來一模一樣,其中的陳設、茶具、盆景都跟五年前極其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物是人非。
踏進閨房的一剎那,云清婳的眼淚啪嗒落下,晶瑩剔透如同珠子,她輕輕地嗚咽著。
一切仿佛還在昨日,姐姐在閨房里跟她推心置腹,擔心她的病情,怕她壓抑不住惡性。
姐姐教她愛、給她愛、讓她懂得愛。
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姐姐還在牽掛著她,讓她向善。
可姐姐不在了!
“別哭了,容音喜歡看你笑。”謝澤修遞給她一方帕子。
云清婳努力擠出一個笑,她接過帕子揩去眼淚。
她似乎汲取到了源源不斷的力量,心中的習得性無助、頹喪、失落感、疲憊統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悲戚與恨,還有旺盛戰斗欲!
即使裴墨染是白眼狼又如何?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挫折,她不會認輸,她會征服一切困難!
“蠻蠻,是不是因為赤陽王棺材差點落地的事?”謝澤修忽然開口,他的眼里寫滿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