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云清婳正拿著一本圖冊,跟管家絮絮地交代什么。
她邊說,邊指揮長信殿門口的婢女,“喜字貼歪了,再往左一點!”
裴墨染的心臟像是被緊緊揪住。
蠻蠻怎么可以大操大辦,他跟別人的婚禮?
她怎可如此地大方的將自己的丈夫讓給別的女人?
她之前不是最在乎王妃之位了嗎?
云清婳一扭頭,恰好看見了裴墨染。
她含著端莊的笑走來,她屈膝福身,“見過肅王殿下。”
“……”裴墨染痛惜地看著她。
云清婳將圖冊擺在他面前,“管家說,府邸中饋從前都是我在操辦。殿下,您跟蘇姑娘婚期將近,您看看,酒席規制您喜歡哪一種?”
裴墨染的眸子一瞥,冷簌簌地睨著她。
“敢問婚期定了嗎?若是沒定,我挑選了幾個好日子,只等您來定奪!百子被我已經命繡娘在繡了,順利的話一個月就能繡出來。”她笑吟吟道。
裴墨染的眼睛又紅了,他惡狠狠地瞪著她。
云清婳渾然不覺,她用帕子抹了把臉蛋,“您為何一直看著我?我臉上有臟東西嗎?之前大哥成親,就是我操辦的,殿下若是不放心,我就不操辦了。”
他一抬手,將圖冊打掉,他抓住云清婳的腕,就將她往長信殿拽。
經過大門時,裴墨染一把將門上的喜字扯掉,他怒吼:“不許貼了!全撕下來!”
云清婳嚇得渾身一抖。
裴墨染將她抵在門上,表情無比痛苦,就像是遭受了重創,“蠻蠻,你別這樣對我……”
他修長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薄唇不由分說堵住她的唇瓣,兇狠地吻她。
“唔……”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傳來。
裴墨染的臉上印出了一個通紅的巴掌印。
云清婳像是被辱,雙目垂淚,“肅王殿下!還請您自重!”
“自重?”裴墨染輕笑一聲,雙眸潤澤。
他抓著她的雙肩,崩潰地怒吼:“我們是夫妻,我們做過世上最親密的事,你懷過我的孩子,你讓我自重?蠻蠻,我們是相愛的!”
云清婳用帕子嫌棄地擦嘴,眼神鄙夷,她反問:“相愛?你用什么愛我?嘴巴嗎?”
她的冷靜襯托得裴墨染像是一個瘋子。
他有千萬語想說,可在她的冷眼旁觀中,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裴墨染從未這般崩潰過,就好像他擁有的一切都被奪走了。
一滴淚,墜落到云清婳的手背。
云清婳嫌棄的用帕子擦掉。
這個舉動,灼傷了裴墨染的眼睛。
“王爺,賢王殿下來了。”貼身太監在外面通傳。
云清婳的眼神一亮,原本冰冷的眉眼都鮮活、溫柔下來。
這是女兒家情竇初開的表現。
裴墨染一眼便看出來了。
蠻蠻居然開始對裴云澈動心了。
“讓他進來。”裴墨染不動聲色揩去眼角的淚,沒好氣道。
裴云澈進殿,他笑望著云清婳,“蠻蠻。”
“殿下,我還以為您不來了。”云清婳的語氣含羞帶怯。
“怎會?我答應過你的。”他伸手想要揉揉她的腦袋,可裴墨染啪的一聲將他的手打開。
裴墨染低吼:“裴云澈!你還有沒有羞恥之心?”
裴云澈素來溫和的眸中迸發出寒意。
“別吵了,殿下只是關心我。”云清婳無形中維護著裴云澈。
裴墨染感覺呼吸都疼。
“蠻蠻,我帶你去京郊逛逛可好?”裴云澈問。
云清婳頷首。
“裴云澈,你怎么敢的?蠻蠻是本王的妻子,你憑什么帶她走?”裴墨染雙眼微瞇,暴戾的血液躁動起來。
裴云澈不緊不慢道:“府醫昨日不是說了嗎?讓蠻蠻心情愉悅,或許會刺激她恢復記憶。你若不放心,也可以一同前往。”
裴墨染只好答應。
云清婳在心中暗道刺激!
兄弟倆爭相跟她約會!
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玩弄兩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