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活人天生不喜歡陰氣森森的地方,那些鬼魅自然也會下意識地避開那些陽氣充沛之地。
當然了,城市里也有諸如下水道、陰暗巷子、鬼樓等等陰森之地,也是藏污納垢之所,往往蟄伏了不少的游魂野鬼。
可一般來說,那種極其厲害的惡鬼,通常不會跑去城里,一來是惡鬼天生厭惡陽氣充沛之地,二來是怕引來圍剿。
那么這就有個奇怪的地方,那只惡鬼究竟為什么要跑到撫州城里來?
如果它只是為了藏匿或者是吸食活人精血,完全可以躲到一些比較偏僻的鄉鎮去,除非它另有目的。
又或者說,撫州城內存在著什么東西,讓這只惡鬼勢在必得!
我之所以問章正法要記錄冊,就是想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只是直到夜幕降臨,也還是沒有什么頭緒。
“姐,你不能去!”忽然間,只聽到趙雷兒一聲大叫。
緊接著就見趙不死那姑娘手腕上纏著白色的紗布,快步走了出來,在她身后追著趙雷兒和余麟。
“她自己要死,就讓她去唄!”余麟扯著公鴨嗓子惱火地道。
我們這才知道,原來趙不死打算再試一次。
馬前橋和章正法見狀,急忙上前規勸,可那姑娘根本不是個聽勸的,當場就扯開了紗布,鮮血當即從傷口滲了出來。
見這姑娘堅持,馬前橋和章正法也只好妥協,于是我們一行人按照重新商議出來的布置,再次使用誘餌,希望能把那惡鬼引出來。
這一次邵子龍和沈青瑤搭檔,守在趙不死姐弟倆的左翼,馬前橋和章正法守在右翼,劉漢、張默師兄弟倆以及數十名風水協會的兄弟,各自結陣組隊,像一張大網一樣散開。
我則游離在其間。
只不過我對今晚這口袋陣,卻是沒有太多信心,那惡鬼狡詐無比,遠非尋常鬼魅可比,哪怕是趙不死的血對鬼魅有致命的吸引力,對方也未必會鉆進來。
我在經過之前那座找到男童人皮的石橋上停了下來,望著橋下的河水,皺眉盤算,想著還有沒有其他什么辦法。
之前在我們臨出發前,余麟私底下找到了我,這個平時嘴巴抹了毒的家伙,這回卻是紅著眼求我,一定要想辦法捉到那只惡鬼,算他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
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因為鄭家慘死的一家子以及被扒了皮的男童,這一切很可能都跟他的母親有關。
我正尋思著,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死寂,只見從遠處的巷子里跌跌撞撞地奔出一個人來,快步向著這邊跑了過來。
“有……有人讓我跟你說一句話……”那是個戴眼鏡身材干瘦的中年男子,臉色慘白慘白的,說話的聲音直哆嗦。
“你別緊張,什么話要跟我說?”我笑著問道,又往對面那漆黑的巷子里看了一眼。
“他讓你去這個地方,城西凈水巷302號。”那人顫聲道。
“誰讓你告訴我的?”我溫問道。
那人驚恐地連連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你……你一定要去,你一定要去……我還有老婆孩子,我還有老人,我不想死……”
說著雙膝一屈,就要下跪,被我一把拉住。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