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肉菇生長極快,但死的也極快。”盧中苓說道,“只要這些尸體上的血肉被吸干,那些肉菇沒了養分,立即就會枯萎凋零,化成黑灰。”
“當年我看到那副慘狀,驚恐悲憤之余,不小心中了尸毒,雖然用法咒和解毒藥丸保住了命,但當時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肉菇長大,再到凋零化成了灰。”
“我那時候不知道師父他們為什么被害,也怕對方知道我還活著,會斬草除根,于是只能將此事保密,暗中查訪線索。”
“只是這些年來,我始終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后來心灰意冷之下,就來到了西山。”
盧中苓說完之后,臉色灰敗,長長地嘆了口氣,“我愧對師父他們啊。”
“那豈不是說,這可能是當年福州那人?”李長春忍不住說了一句。
盧中苓目中精光閃爍,“哪怕不是一個人,也必然跟當年那人有關系!”
“我聽說,這些尸體上還發現了爪痕?”畢國棟突然問道。
盧大師回過神來,微微點了點頭,帶著我們來到其中一具尸體前。
因為這些尸體是堆積在一起的,身體部位都相互壓在一起,那具尸體只露出胸口以上的部位。
雖然他身上已經長滿了紅色肉菇,但在他的脖頸處,隱約還能看到一些類似爪痕的東西。
“之前肉菇還沒這么大,看得更加清楚些。”盧中苓解釋道。
我突然明白,為什么畢國棟、畢國濤兄弟倆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原來就是因為這爪痕。
顯然對方是想到了發生狐變的周曉玉身上。
“這些是什么人,半夜三更的跑到這種鬼地方來干什么?鬼鬼祟祟的。”畢麗華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她這句話看似沒什么問題,誰知她這話音剛落,盧中苓和西山協會的幾人就都黑了臉。
“這些都是我們協會的兄弟,你說誰鬼鬼祟祟?”西山協會一名年輕男子忍不住怒聲問。
“各位實在對不住。”畢國棟趕緊道歉,又呵斥道,“麗華,還不趕緊跟盧大師他們賠罪!”
“我哪知道是他們協會的人!”畢麗華自己還委屈上了,“他們又不早說!”
盧中苓冷聲道,“青城道宮那么大名聲,教出來的弟子也不過如此!”
“我替華妹向各位道歉!”李長春向盧中苓等人鞠了一躬,隨即抬頭,聲音一沉,“不過我青城道宮如何,也不是各位能妄下定論的。”
我見這李長春和畢麗華二人站在那里一臉傲氣,又想到了蛇宮中那位青城老道師徒倆的所作所為,兩廂一比較,真是云泥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