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做了他”。
    落在我耳朵里,就像是判了我死刑一樣。
    原本我身上疼的已經站不起來了,但是在這生死存亡的一刻,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歇斯底里的對著中年男人罵了起來:“操你媽!”
    在這個時候。
    我覺得劉云樵肯定是要對我動手了,而以我的身手,我根本反抗不了。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劉云樵居然沒有對我動手,反而是一種錯愕,和看死人的眼神在看著我,似乎是沒想到我會敢罵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聞,也有些錯愕。
    他在華北地區橫行這么多年,已經多久沒有人敢罵他了?
    已經太久太久了。
    結果今天居然有人敢罵他,而且還是罵“操你媽”這樣粗俗的詞。
    這讓中年男人轉過頭來,面色古怪的對我問道:“你居然敢罵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
    我這個時候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在極度的恐懼和壓迫下,甚至理智都很難保持住了,他都要讓人弄死我了,他還想我不罵他?
    我甚至覺得他腦子有問題。
    他如果放過我,我可能愿意低一下頭。
    但他都要弄死我了,我怎么可能低頭,求饒是一死,快哉罵人,報復也是一死,那我干嘛要畏畏縮縮,到死都不敢罵他一句呢?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中年男人的一句話突然讓我愣住了。
    “我姓章,叫章龍象。”
    姓章?
    章龍象?
    我一時間愣神的抬頭看向了剛才我恨不得要跟他同歸于盡的中年男人,如果他叫別的名字,我可能不會多想,但他來找小姨。
    并且他姓章。
    這讓我怎么可能不多想?
    而這個時候,章龍象又眼神戲謔的對著我說道:“章澤楠是我女兒。”
    果然!
    在聽到章龍象的話,我瞬間恍然大悟,但隨之而來的是像火山噴發似的情緒在內心不斷的激蕩不休,憤怒,不甘心,不理解。
    各種情緒都有。
    最主要的是想不通。
    想不通他既然是小姨的父親,為什么要以這樣一副強勢到近乎不給人留活路的姿態讓人對我動手,而且完全沒留手。
    仿佛要將我來到近江大半年以來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自信心和意氣風發全部摧毀到一點不剩一番。
    我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抿著嘴唇不說話,雖然沒有剛才想要跟他同歸于盡的想法,但我也沒有辦法做到釋然,也沒辦法做到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
    哪怕他是小姨的父親。
    但同時,我心里也非常的生氣,我生氣小姨為什么不告訴我這些,明明她家里就很有錢,卻從來都不說,在去年過年之前。
    我也問過她要不要回去過年。
    當時她跟我說的是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