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云婷房間出來，正碰見奶媽從素美房間出來，夸獎駙馬你真是神體。早餐喝過湯，晚上喝一杯濃酒，還能這般神態自若。佩服。

對了，奶媽，明天早上還幫我煲個湯？

只要駙馬想喝，每天早上煲一碗給你喝。這是固本的，就是有些費銀子。

沒事，銀子嘛，我還是能賺到。奶媽早點休息，那個藥廠還要靠奶媽撐起，可以動手將那些昔日的姐妹招來當師傅了。

不好意思，跟駙馬說話，擋著駙馬進公主房間的門了。

進入公主房間。素美說，怎么還有心思跟奶媽開玩笑呀。陳鏑告訴她我本來就不著急呀，剛才跟奶媽說什么？

素美說奶媽用族語問了她的情況和跟公子在一塊的情形，推該測按理應已經成功了，奶媽知道那藥酒的勁道，因此她就守在這兒，不要讓公子進了房間，避一下公子最猛的鋒芒，別讓小酋長到了門口被風刮跑了。

奶媽對你真是好。感覺媽媽對你還沒這么細致入微。

公子，你嘴好甜，姨娘悄悄對我說，到高山家這么多年，還從沒人喊過她媽媽。她今晚要向阿爸吹枕頭風，讓阿爸把部落的一些權力交給公子。阿爸也開心咯，只是端著個大酋長架子，不表露出來，你一下車就喊爸爸。有個男孩喊他爸爸，是他一直的夢想。大駙馬當年有次跟阿爸喝酒，兩人都喝大了，阿爸讓他喊阿爸，就將部落的兵權交給他，他竟然叫到阿字后，吐不出爸字。氣得阿爸摔了杯子。

呵呵，我自小嘴甜，記得京城的琪姐不？她爸就她一個女兒，做夢都想有個男孩，小時候喝酒都要把我抱懷里，讓我喊一聲爸爸，他喝一杯，每次都喝醉。

揚州伯母結婚，第二天晚上好友一起喝酒慶賀，就是馬哥家、我們家和琪姐家三戶人家，當時我二媽與馬哥家的二媽還沒娶回家，因此剛好十個人。琪爸又要讓我坐懷里喝酒，我說，不，今天我要坐新媽媽懷里。其實當時已經不小了，坐進伯母懷里，她抱著我喝不了酒，我就幫她端酒杯，說，我端杯子，新媽媽喝酒。一真坐她腿上，結果她喝醉了，要把新婚那天的紅包全給我。那可都是銀票哦。

從這回起，大人喝酒時媽媽不讓我再坐別人懷里了。

點了駙馬后，去宮里找公主玩，喊那些宮女，都是喊姐姐。回到南方老家，家里的姑娘，無論大小，我都喊姑姑，因此就有娟姑姑的叫法。

不過也鬧過笑話。駿哥定親后，帶我與琪姐去找嫂子玩，駿哥進門喊岳母娘，我也跟著喊岳母娘，弄得嫂子臉紅，嫂子媽媽笑呵呵地說，鏑公子叫得比駿兒還順溜，可惜她家只有一個閨女，否則真要讓鏑公子喊她岳母娘。

當時公子多大了？素美問。

點駙馬前，快十五歲了。

你當時真沒壞心思？

真沒，順口就出來了。后來碰見嫂子的母親，每次叫伯母前，總要先吞下口水，否則喊出的就是岳母娘。吞下口水才會喊伯母。有次在駿哥家跟駿哥下棋，嫂子媽媽過來看嫂子，因為我是面對著門的，抬頭一看，見嫂子媽媽進來，我張口就喊岳母娘，駿哥以為是皇后來了，頭也不敢回，立馬側身跪在地上，說，武進士馬挺駿向皇后叩禮。引得趴在我背上觀棋的琪姐笑出尿來了，褲子也濕了。

琪姐趴在你背上觀棋？褲子也尿濕了？

嗯。那天還是找嫂子借的新褲子換了穿回家的。

大姑娘趴在人家背上，胸脯不全壓著，你們的關系不簡單。

從小一塊長大，已經習慣了，沒所謂。夏天時我不讓她這樣，因為壓著太熱。

公子今天好溫柔，可以起風了。

嗯，聽奶媽的吧，悠著來。

悠完之后，三公主說，如果當年大駙馬能有公子的定力，就不會鬧笑話了。

對了，當年大駙馬結婚時，那奶媽有現在好看嗎？

身材要好些，沒現在這么富態，皮膚好像沒現在這么光潔粉嫩，有些象云婷那樣有彈性。你問這干嘛？

隨便問問，好奇唄。她比大姐至少大十六歲，但現在感覺只大七八歲這樣子。

公子還去其他王妃房間嗎？

去也行，不去也行。反正這個月基本要在這兒陪你們。

去槿妃房間吧，她今天總結得多好。公子的魚做得真好吃。我跟阿爸說了，下次有大鯉魚就電話告訴我，我們又去。

好，下次你們休息時，一塊去，一起去捉魚。我最喜歡做的事。

到了槿槿房間，槿槿說看到公子喝那酒了，她不敢深睡，半睡半醒地躺在床上，隨時準備接待公子。

沒那么可怕的。不過你不說，我原打算在你房間睡，早上再那個。現在不行了，小雙肯定也有同樣擔心。等會去小雙房間。

從槿槿房間出來后，去了小雙房間。小雙問公子有事嗎？陳鏑說哪有事，過來陪你睡覺的。抱著小雙睡到快要天亮，醒來后早操一回，小雙讓公子睡會，她去舞劍。

一同去，陳鏑把如是叫來，三個人舞一回。陳鏑再一嗓子把其他人也喊起來了，就是敏兒在房間沒出來。

舞完劍出了汗，陳鏑回敏兒房間洗澡換衣服。敏兒還在被窩里。陳鏑過去探了一下她的額頭。敏兒說，我是醫生呢，感冒了我不知道？昨晚怕公子有需要，不敢睡太沉，因此早上不想起來。公子你真行，昨晚把小雙吵得夠嗆吧。

沒有啊，抱著她睡到天亮。

公子洗澡吧，我幫你找衣服。

早餐時，奶媽端出煲的湯，笑駙馬昨晚沒睡好吧？陳鏑說應該睡了兩個時辰左右，夠了。喝湯時，陳鏑讓篷篷坐他身邊，跟她講，去集市買些生紅辣椒回來洗干凈晾干后，剁碎放些鹽腌著。另外買兩包面粉、紅糖和肉回來，他教廚師做包子或饅頭。小雙是遼東人，雍雍也有北方血統，早餐偶爾讓她們吃點面食。另外今天有西域王妃過來，她們對面食與肉食感興趣，因此有牛肉多砍些回來，還有新鮮水果。

篷篷告訴駙馬，面食他們真不會弄，駙馬教一下真好。陳鏑告訴她宋王妃會做呀，他遇見宋王妃的那個傍晚，可能是殺了幾個韃子，餓了。宋王妃做的面餅，是我記憶里最香的美味。

小雙說，公子還記得哦，其實姑姑做得更好。下午我早點下班，回來做咯。

今晚不用，讓西域王妃表現一下，嘗嘗他們的廚藝。估計維婭不行，她沒做慣。

上班的走后，陳鏑他們三個人畫圖。奶媽騎馬出去了。畫完圖后，如是問公子剛才畫的是什么？陳鏑告訴她是做玻璃鏡子的。

如是說，做玻璃鏡子的圖與生產工藝流程，我們不是畫過一回嗎？可惜那時沒留底稿。

陳鏑告訴她，這種方法與上次的原理不同，上次的原理很費銀子，這次的不用銀子，而且效果更好。那時因為沒機械與原料，只能用費銀子的方法。現在這方法做出來的鏡子便宜，一般家庭都能買得起，我要讓天下女性梳頭化妝時清晰地看見自己姣好的面容。試衣裙時，能從鏡子里看到自己的倩影。

如是說，公子準備做多大一塊的？

標準規格暫時做六尺高，一尺五寬。高地生產的產品主要向本土出售，呂宋與太子島，還有占城，生產的主要向西洋出口。向西洋出口的定價格高些，向本土銷售的定便宜些。

公子，你給我們講講原理，看我們能聽懂不。

好。肯定聽得懂，你家公子在講解原理方面，還是有相當的自信。

首先講這個圓鋼筒，其實就是一個隔離容器，把里面與外面隔離開來，為什么要隔離呢，因為里面要抽成真空。真空是什么呢，就是沒有空氣，真的空了的意思。我們周圍，看似沒有什么，其實充滿著空氣。你用扇子扇一下就知道，是不是有阻力感，這就是有空氣的原因。

為什么要抽成真空呢，原因有三。首先，如果不抽成真空，那么里面里有空氣會產生燃燒，就是起火。沒空氣，就燒不起來。其次，真空下，那個鍍在玻璃背面的鋁容易蒸發，就是容易從固體變液體再變成氣體。另外就是在真空下，那些鋁蒸汽，就是固體鋁形成的氣體，在玻璃上沉積得更均勻更牢固，玻璃鏡的質量更好。

為什么要設計成兩個鋼筒連在一起，等會再講。

鋼筒里六根固定的鋼棍，叫導軌。是固定玻璃的。用玻璃架裝好玻璃后，推進去就固定了，拉出來就可以取下來，換裝下一批。中間的是電熱槽，把鋁棒放進去，用電加熱到一千多度，很快的，一會就成。鋁就先熔化再汽化，鋁顆粒，我們稱之為鋁原子就飛，遇到冷的玻璃背面就落在玻璃上，形成銀白色的反射面。這個反射面沉積得越平整，鏡子質量越好，要沉積得均勻平整，有一個技術秘密，就是鏡子背面要洗干凈。只用水洗不行。必須酸洗、堿洗再水洗。這點口頭交待就行。

鋁是什么？還記得我們在鐵礦山城，一起去找鋁鎂礦嗎？鋁就是用鋁土礦電解出來的一種金屬，現在的產量僅次于鋼鐵了。全世界只有我們能生產，本土也生產不出。

為什么要兩個鋼筒聯結呢？因為抽成真空要用電力，這樣的話，可以將準備好的鋼筒里的空氣通過聯結閥門打開，一半進入已經生產好的鋼筒里，這樣每次只要抽半筒空氣，是不是既省電，又省時？

公子，你太聰明了。弄得我想用身體表達一下我的敬佩了。如是對著陳鏑的耳朵說。其實，敏兒這時已經去倒開水了。

中午吧，喝了奶媽的給我的那湯，估計中午得你與敏兒同時上場才行。

如是說現在就去吧。她有些把持不住了。

好的。敏兒把茶端到如是房間去，我們去房間畫圖。

先如是，再敏兒，問她們誰還想，他會不遺余力的。

公子，你在我面前說不遺余力就是不太地道了。我知道公子余了力想干嘛。如是笑著說。

三個人半躺在床玩笑了一陣，如是說，還是去涼亭畫吧，那兒涼風習習，感覺爽爽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