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李承乾也沒說去不去,反正先把陳文打發走再說。
陳文一揖而退,心里暗暗的感慨,李泰聽說魏征病了,連轎都沒下,直接掉頭就奔魏府去了,李承乾這明顯的不愿意去。
回到兩儀殿,李世民正低頭批著奏章,陳文一聲沒吭的站在墻角,李世民頭也沒抬的問了句:“太子在做什么?”
“沒做什么,看不出來在做什么。”陳文吞吞吐吐的補了句:“嗯,有點奇怪。”
“嗯?”李世民知道陳文對東宮沒什么好印象,李承乾根本不拿陳文當人,都沒拿正眼瞅過他,哪像李泰對陳文那么親和,就差沒拿板兒把他供起來了。
這些都無所謂,陳文不過就是侍候自己生活的一個下人,也沒什么權力,他對誰好又能怎么好?對誰不好又敢怎么樣?
他也不是新人,他是懂得規矩和深淺,知道輕重和進退的,他不會隨意的說東宮的閑話。
陳文緩緩的說道:“以往我去東宮都是在房門外通報,這回把我攔在殿門以外層層喝報,我進去時,太子殿下坐著輪椅在門口等著。”
李世民眉頭微皺,莫不是太子又在屋子里,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很有這種可能,李世民都習慣了,居然只是冷哼一聲,都沒動真氣,放在從前他能氣個半死,現在適應了。
見李世民沒有反應,陳文又繼續往下說道:“我看屋子里有漢王、陳國公、駙馬都尉、開化郡公,既無酒宴也沒有下人侍候,實是看不出太子在做什么。”
李元昌、侯君集、杜荷、趙節這些人都是東宮的常客,他們在東宮一點值得意外的地方都沒有,但是他們不吃不喝不玩不樂的聚一起秘密聊天,這就不太正常了吧?
李世民心頭一緊,隨即微微一笑:“他們在一起還能做什么?胡侃閑聊罷了。”
陳文沒出聲,默默的退回到墻角,該說的我說了,剩下的你自由發揮想像力。
李世民本身就是搞政變上臺的,這種情形說他會不多心,他自己信了,陳文都不信。
李承乾無奈還是硬著頭皮到鄭國公府去探病了,魏征這次果然病的很厲害,一直昏沉沉的,只撩眼皮看了他兩眼,都沒和他說話。
李承乾禮單送到,安慰了魏叔玉幾句,就要回宮了,這時李安儼走過來,躬身一揖:“拜見太子殿下。”
李承乾以為他也是來探病的,于是說道:“真巧,我剛要走,你就來了。”
李安儼淡淡一笑,說道:“臣奉命在此守候,聽說殿下來了,特來參拜。”
“你又不通岐黃之道,為何讓你在此守候?”李承乾有點納悶,派個武將守候就能治病嗎?
“陛下擔心鄭國公,命臣在此小住,以期隨時進宮向陛下報告病情。”
“哦,原來如此。”李承乾跟他閑話幾句,便走了,一路上就在琢磨,李安儼是左屯衛中郎將,他手里有皇宮宿衛,他可以隨時進宮……
晚上漢王李元昌留在東宮陪伴李承乾,李承乾讓他去找李安儼共商大事,李元昌滿口應承。
東宮里李承乾心事重重難以入睡,陳國公府里侯君集入睡倒是快,只是屢屢驚醒,層層冷汗頻出,一晚上好幾次從夢中驚醒,不由得引起了夫人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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