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伸手拿起包袱抱在懷里,李承乾拍了拍他的肩:“事辦成了,死我也感你的恩;事辦砸了,死我也閉不上眼。”
“大郎放心,粉身碎骨我也一定把這些悄悄交到晉王殿下手里。”
“嗯。”李承乾重重地點了一下頭,親自把他送出帳外,親自牽了匹好馬給他:“路上保重!”
“大郎保重!”那人抱拳一禮,起身接過韁繩便上了馬,在馬背上又沖著李承乾拱了拱手,然后揮鞭打馬,痛快地走了。
李承乾就看著他的背影,直到背影都小成了一個綠豆點,李承乾依然靜靜地朝南站著,目光淡然地送遠,心里暗暗地說了句“雉奴,全靠你了。”
李承乾都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么心情,想哭哭不出來,沒有什么值得難過的事;想笑笑不出來,沒有什么值得開心的事。
甚至想要牽掛個人,都不知道滿腹相思該賦與誰。
妻兒不知流落到了何方,阿爺在東征的路上,雉奴和妹妹們都在長安,惠褒呢?他是說服了阿爺,一起往遼東去了,還是被阿爺給趕回長安了?
李承乾猜的都不對,李泰現在還在定州定著呢。
本來收到李世勣的奏報就該出發去幽州了,可是誰能想得到就在同一天,又收到了一份奏報,一下子就攔住了李世民的行程。
那份奏報說的事還真跟東征沒有一點關系,那是房玄齡送來的奏報,說的是一件令人哭笑不得又目瞪口呆的事。
房玄齡的奏報說有人舉報房玄齡謀反了,做為被告他不便審問原告,于是把舉報的人送往行在。
天底下還有這么會講笑話的人,李世民好奇心那么重,說啥也得見見這位奇人。
那人現在還沒有到定州,李世民決定先把李泰叫過來,李泰的氣還沒消呢,忽然有人來報說讓他去面圣,他頓時就開心了。
老爹主動派人來找自己,這算不算是他在哄自己?李泰高高興興地紅著眼圈來面圣了,他笑嘻嘻地一揖:“見過阿爺。”
李世民直接把奏報拿給李泰:“你看看這件事怎么辦。”
“什么事呀?”李泰雙手接過奏報,見老爹不吭聲,他便自己看了起來,看完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都說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但是這個相似度未免也太高了點吧?
雖然李泰不知道這事是什么人干的,但是李泰知道房玄齡是自己的丈人,告自己的丈人那肯定是站在自己對立面上的。
李泰輕輕地把奏報放到桌子上,笑呵呵地看著李世民,說道:“阿爺,上次我一沖動斬了李弘泰,到現在我都追悔莫及,這回咱可不能沖動了吧?”
李世民冷哼一聲:“既然你這么后悔,就給你個彌補的機會,這事交給你審,怎么樣?”
“好啊,既然阿爺讓我審,那我就審。”李泰最不打怵的事就是審案了,畢竟在府衙當了那么久的京兆尹。
李世民看他一臉的興奮,就知道他是真的想審,于是問道:“你覺得審出來什么樣的結果,最能令你滿意?”
“當然是”李泰本來想說“當然是力證我丈人清白”,忽然一想這也不用證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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