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來到兩儀殿,官員們還沒有到,只有李治一個人在大殿上無聊的坐著,他也不知道二哥為什么突然讓他到兩儀殿來。
“二哥!”李治也沒有站起來,就看著李泰嚷道:“是要帶我出去玩嗎?”
“是要出去,但不是玩,也不帶你。”李泰滿臉嚴肅的向前走著,走到李治的身前,他停住了腳。
李泰目光堅定的看著李治,對他說道:“阿爺病了,我要去洛陽,你留下來監國。”
李治“騰”一下站了起來,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大聲的問道:“我監國?”
李泰十分肯定、十二分堅決的回了他一個字:“對!”
皇帝不在國都,太子也要離開,長安必須得有一個人來監國,現在可監國的人選,要么房遺月、要么李治、要么李恪,如果這三個人都不行的話,那就是在眾臣里選一個了,肯定就是房玄齡或者魏征了。
李泰沒考慮其他任何人,他只能接受李治監國。
房遺月一來她即將臨盆不宜操勞;二來她棋琴書畫雖然不錯,但未必有政治才能;三來李泰很拒絕把權柄交到女人手里,他不能接受李唐的中間夾一個武周、房周,什么周都不行。
李恪只能是在嫡子全都無了的情況下才做考慮,嫡才是血脈上的正統,說白了他跟李泰不是一個娘生的,李泰知道誰是親兄弟誰是庶兄弟。
李治做夢也想不到監國這么重的擔子,會“吧嘰”一下砸到他的頭上,他驚訝得跟要吃人似的:“我怎么能監國?”
“你怎么不能?你不會聽政還是不會批奏章?”
監國這回事,要說容易,是個人都能監國,要說不容易,那真不是誰都能干的活兒。
以大唐此時的朝堂來說,監國很容易,朝臣們個個都是文能治國、武能安邦的將相之才,監國的人就相當于稻草地里的假人。
“可是我,我不干!我去洛陽看阿爺,你監國,阿爺讓你監國的。”
李治連十二周歲都沒到,不是他拿自己當孩子,他真的就是個孩子,跟同齡的孩子比,他已經很有正事了,他起碼知道每天都很刻苦的讀書。
可是一下子把監國大任交到他的手里,他哪兒來的底氣呢?
“沒錯,阿爺讓我監國,我監國了呀。現在是我讓你監國,懂了嗎?”
“我不行。”李治愁的要哭了,這事實在太大了,他不敢接。
“沒有不行!培養了你那么久,為的就是有事的時候,你能頂得上來。”李泰突然正色道:“雞要是慫了,猴子就會玩命的跳。”
李治心虛的嘟囔了一句:“我鎮不住猴子。”
“監國沒有多難,記住,任何事在金殿不發表意見,一律拿到內朝上商議,多聽多想,不能決斷的事,你就讓房玄齡、魏征、李勣、馬周他們四個拿出一個共同的意見來。”
囑咐好了李治,群臣也依次趕到,李泰簡單的說了一下他要去洛陽,留晉王殿下監國,國事就拜托各位多多用心了。
李治含著眼淚說了句:“二哥,你早點回來。”
李泰點了點頭,帶上百騎快馬出宮,直奔驪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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