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說著從桌子下面抽出一個盒子來,打開盒子,里面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金條。
“這是?”高甑生看著晃眼的金子,心不爭氣的亂蹦。
青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大量的金子突然擺在眼前,誰還有理智?腦子都摳出去喂了狗了。
金子不是毒藥,一般情況下不會使人喪失理智,但是要注意兩個詞,一個是大量,一個是突然。
“這是殿下給你的謝禮。”陸清笑瞇瞇的盯著高甑生,把盒子往他面前一推:“二十斤黃金,莫嫌輕薄。”
“這”
“這只是開始,事情辦成之后,另有封賞。”陸清既是畫餅誘惑他,也是在提醒他,別光看著金子樂,拿人家錢得給人家辦事:“二郎要的不多,證要確鑿憑要牢。”
“這不合適吧?”高甑生的兩只眼睛都快冒出金光來了,死死的盯著一根根金條,這些都是自己的了?“我只是秉一顆臣子丹心,說了句實話而已,哪有這么大的功勞?”
陸清邪魅的一勾嘴角:“這件事若是真的,李靖不死也得丟官,二郎向前一步要輕松多少,你心里不會沒數吧?”
“請殿下放心,我說的事都是真的。”
“何必執著于真的假的?面疙瘩掉進漿糊盆,真真假、假假真,誰能說得清?”陸清并雙指,點點自己的心口:“要我說真假都隨心。”
陸清伸手又從桌子下面抽出一個錦盒來,這個錦盒打開卻沒有金子,有的只是文房四寶。
“這是?”高甑生不知道陸清這是要讓他寫什么,聊的熱火朝天的,該不會都是為了騙自己的供招吧?
“你告狀不得有個狀子?”陸清殷勤的鋪好紙,又給他磨墨:“你把李靖如何與西突厥勾結的過程寫下來,寫的細一點。”
高甑生看到紙筆就有點緊張,說話那是說什么都行,白紙黑字可就不一樣了。
陸清也不看他,邊磨墨邊自自語:“跟什么人接的頭,在什么地方談的話,都做了些什么,有沒有人證、物證,你是怎么發現的,細節寫的越細越好,反正也沒人去找突厥人對證,你只管大膽的寫,其余的都有我呢。”
磨好了墨,陸清把筆遞給高甑生,他陰險的瞇著眼睛:“只要把這樁大案辦成鐵案,你我的鐵富貴就算到手了。”
看看耀眼的金條,想想自己的處境,左右都是沒有退路了,就算陸清不給他錢,不跟他說這些,他金殿上也難免被審,這些還是要寫的。
“好。”高甑生提筆開寫,陸清慢慢的站了起來,笑道:“你安心寫,我去守門。”
陸清掀開門簾,就站在門口向外望,高甑生能做到刺史,還是胸有點墨的,編幾個小故事不費勁,唰唰的往下寫。
他寫完了之后,喊陸清過目,陸清也沒看,只是吹了吹,吹干了墨跡便把紙一折,塞進了袖筒。
“這個我收著,給二郎看看,也好心里有數。”陸清一拍高甑生的肩膀,鄭重其事的叮囑道:“到了京城之后且莫急躁,待二郎運作好了,你到金殿一告便準。”
“如此甚好。”高甑生笑著沖陸清作了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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