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上臺了!”
“我去,陳墨真的要唱歌?”
“鋼琴加說唱嗎?”
“補藥啊~”
舞臺下方的觀眾開始為陳墨擔心起來。
節目組的鏡頭不會錯過每一個細節,大多數的鏡頭都對準陳墨,還有一些對著導師席,另一部分對著歌手席。
節目組要確保每個人的表情都被精準的記錄下來。
和導師們的悠悠然看好戲相比。
此刻的王文宇表情凝重。
他坐在臺下,后背繃得筆直,像一塊僵硬的木板抵著椅背。
目光死死鎖住那個正一步一步走向舞臺的身影。
“墨哥……”
王文宇喃喃自語。
周圍歌手們嗡嗡的竊笑和刻意壓低卻清晰無比的議論聲像針一樣扎進王文宇耳朵里。
“呵,陳墨還真敢上去?”
“等著看笑話吧……”
“這人啊,有時候就不能太逞強。”
王文宇的喉結艱難地上下滾動了一下,口腔里干得發苦。
他能感覺到自己太陽穴在突突地跳,他恨不得一掌劈向前排那些等著看好戲,寫滿輕蔑的側臉。
尚存的理智,讓他忍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手心里冰冷的汗。
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撞擊著肋骨,每一次跳動都牽扯著不安的神經。
王文宇不知道陳墨此刻的心情,但王文宇從來沒有這么緊張過。
哪怕是自己上臺唱歌,都不緊張。
大不了從頭再來,這是王文宇一直以來的人生信條。
他還年輕,他什么都不怕。
但是墨哥不一樣啊。
墨哥是完美的,是不能有一點瑕疵的。
在節目開始前,墨哥的三首歌像三記耳光打在那些勢利小人的臉上,如果現在出了岔子,那可怎么辦啊。
墨哥是為了他才來參加節目的。
王文宇盯著陳墨站定的位置,想從陳墨的表情里,看出他此刻的心情。
但……終究什么都沒有看出來……
……
陳墨一點也不緊張。
從導師席到舞臺就像是閑庭信步,悠哉悠哉。
他本來就準備了大量的歌,只是之前是想跟王文宇和沒有見過面的其他隊員一起演唱。
既然今天大家這么給面子,那就先演唱一首,也不是不行啊。
唱哪首好呢?
啊,有了,就唱這首吧。
這就是陳墨從導師席到舞臺的全部心理活動。
陳墨穩穩的坐在了鋼琴前。
無數道視線如浪潮般翻滾,洶涌澎湃地涌來。
有充滿惡意的,有嘲笑的,有期待的,有擔憂的。
一道道視線與頭上的燈光交錯。
當陳墨微微抬起下巴時,王文宇緊張地屏住了呼吸,指甲深深陷進了掌心,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臺上那人孤注一擲的身影。
陳墨根本不知道,他的好兄弟此刻在臺下為他緊張的就差掐人中了。
燈光師的耳返里傳來了關佩的聲音。
“各方位注意,盡量配合陳墨。”
雖然關佩被罵的很慘,他心里對陳墨有敵意,但這不影響他想做好一檔節目。
所有節目流程以外的內容,都可能成為爆款節目的噱頭。
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全場燈光驟然熄滅,沉重的黑暗仿佛凝固的墨汁,緊緊包裹住整個空間。
舞臺的氣氛被渲染的極其緊張,舞臺下方的觀眾原本只是期待,現在也跟著緊張起來,他們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幾近停滯。
陳墨雙手輕輕撫摸琴鍵,仿佛是在撫摸并肩作戰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