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傷得上些膏藥,才散瘀得快。”江嬤嬤見她醒了,溫聲的解釋。
在畫坊之上時,她撞到了椅子上江嬤嬤也是看到的,但是不妨她傷得這樣嚴重。
當時她一聲不吭的,江嬤嬤倒沒想過那樣多,直到碧云二人說了,她才拿了膏藥過來。
“奴婢聽碧藍說,像是容三娘推了她一把,她才掉入江中。”
傅明華臉側著躺在椅頭上,順滑濃密的發絲散落下來,將她臉擋住,只從發絲間依稀能看到白如細瓷的肌膚,以及若隱若現的眼睛了。
她沒出聲,江嬤嬤便嘆了口氣,也不說話了。
身上抹了膏藥,江嬤嬤又拿了香膏替她身上按壓了一回,替她穿好衣裳又拉上被子,那幔子被放了下來,擋住了外頭本來就朦朧的燈光。
“娘子別想太多,夜深了,早些睡吧,明日還要請安呢。”江嬤嬤知道她性格,溫聲叮囑了一句。
白氏不待見她,傅明華前去請安時,她十有八九都
是拒了。
可若傅明華不去,又得被她逮住把柄了,純粹就是折磨人的。
‘謝氏’的死,許多人都忘了,可偏偏傅府的人永遠都記得。
長樂侯府被摘了爵,白氏不會想到是嘉安帝有心算計,只會永遠記恨到謝氏身上。
可惜‘謝氏’在生時她不敢沖謝氏發火,‘謝氏’死了她又沒辦法找‘謝氏’發火,只得將滿腔不快發泄到這個謝氏留下的唯一獨女身上,仿佛如此方能出一口氣似的。
傅明華應了一聲,乖乖閉上眼睛。
容三娘子不論是否有意推碧藍下水,這個事兒她都記下了。
過年之前傅明華被謝氏勒令在屋反省抄寫女誡,竟連元歲都只讓她出來露了個臉,便打發她回去了。
家家戶戶這個時候都是熱熱鬧鬧的,傅明華院里卻是有些冷清。
晌午之后江嬤嬤抱了一只肥碩的兔子進屋來,顯然是那天聽到燕追問起這只兔子。
江嬤嬤為她婚事擔憂,此時恨不能有一分力便借一只力了。
那兔子被養得肥碩,毛皮光滑的樣子,興許是被人抱住有些緊張,雖不會叫喊,那鼻孔卻是一張一縮。
傅明華伸手摸了一下,那兔子倒傻呼呼的,也不知道要躲。
“娘子仔細抓了手。”她摸摸就算了,江嬤嬤不肯撒手讓她抱,這畜生雖溫順,但不通人性,江嬤嬤唯恐它掙扎之下將傅明華手抓出印子來,連連的叮囑。
傅明華笑了笑,將手收了回來,也就不再摸了。
下午宮里崔貴妃送了些賞賜過來,白氏忙令人喚了傅明華前去,此時在宮中內侍面前,白氏也不敢有什么架子了,臉色不擺了,一臉討好的模樣,看到傅明華進來時,還催她快些。
“前兩日劍南道送了些橙子進宮,皇上賞了兩筐給娘娘,娘娘嘗著味道不錯,便令奴送些前來與娘子嘗嘗。”他說完,白胖的臉上露出討好之色:“娘娘還說,娘子改天得閑兒,遞個信兒,進宮里與娘娘說說話。”
------題外話------
第一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