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官員是可以用的,但安排他何職呢?
不過官家沒有當場給予章越進一步的答復。
不久王安石與章越便退出了邇英殿。
但見一身紫袍的王安石居前步伐匆匆,一般來說,同事若下了班,同路走的時候都會聊幾句天。
但王安石沒有絲毫交談的意思,章越也沒湊近前去。
不過這一次王安石卻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對章越道:“度之,你是不是對老夫有什么不滿啊?”
啥?這你都看出來了?
章越連忙解釋道:“回稟內翰,此乃子虛烏有的事,若是章某哪里作得不對,章某愿在內翰面前自證清白。”
王安石對章越道:“那么方才老夫與官家語時,你為何打斷?你不知老夫在說什么?”
章越恍然道:“原來是此事,下官也是一時不察,為了救下老師故而心急如焚。話說回來,今日要不是內翰在旁語,官家也不會答允,下官在此為老師謝過內翰了。”
王安石道:“哦?真是一時失察?”
章越連忙無比誠懇地點頭道:“千真萬確,千真萬確!下官對王內翰一貫如這黃河之水那是滔滔不絕啊。”
這是什么爛比喻。
王安石一曬,然后道:“當初離京前,一次宴上,老夫曾與度之,子貢問政之事,道足食,足兵,足信之事。豈好數月前官家亦拿此話問我,此事度之知曉不知曉。”
章越心道,是啊,這問題自己與王安石曾討論過,怎么一時不察拿出來。
章越堅決地搖頭道:“不曾,官家從未問過在下王內翰的事。”
王安石看著章越露出將信將疑之色,然后道:“韓持國(韓維)曾與老夫說,此番老夫進京拜翰林學士,除了他與曾集賢(曾公亮)外,還有第三個人向官家推舉了老夫。”
“老夫當時還以為是呂晦叔(呂公著)或是司馬君實(司馬光),但他們都自承沒有在官家面前推舉過老夫。”
王安石頓了頓,后來自己又去問韓維在官家面前推舉自己的這個人是誰。
韓維哈哈大笑,對王安石說是一個你絕不會想到的人,但我已是答允了他,不會告訴你的。
王安石不由奇怪,什么人是自己會想不到的呢?還不肯告訴自己。
王安石思來想去,倒是覺得章越有三分可能。
不過韓維,曾公亮推舉自己都是情理之中,韓維與自己是多年的好朋友,曾公亮與自己是姻親,又想讓他入朝膈應韓琦。
但若是章越推舉自己又是什么情由呢?
不過王安石轉念一想,若是章越推舉了自己,為何會施恩不呢?也不可能方才他在與官家講親賢臣遠小人之事時打斷自己。
若要變法,必須如秦孝公對商鞅那般信之不疑。
君臣二人便如一人般,如此才能成就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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