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鳳眸中映入喬沁身影那一刻的時侯,白景成的臉色驟然一變。
她聽到了剛才易寒說的那些話?
那她又會怎么想?會覺得他很卑鄙嗎?
就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覺得他卑鄙,他也無所謂,可是他卻怕她用失望的眼神看著他!
喬沁此刻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變化。
她走上前,對著易寒道,“你先松開手吧。”
易寒薄唇動了動,“我聽阿姐的!”
說完,他爽快地松開了原本拽著白景成衣領的手。
“你律所那邊的情況怎么樣?”喬沁問道。
白景成的身子微顫了一下,明白她是真的聽到了剛才的談話。
“已經都處理好了,沒什么大問題。”易寒道,“不過阿姐,有些人慣會下絆子,你可要當心了。”
喬沁淡淡一笑,岔開話題道,“上次你借給我的傘,現在物歸原主。”
她把手中的傘遞到了易寒的面前。
易寒沉默地看著傘,當初他離開嚴城,把傘借給她,讓她回了京城還他。
“傘”通“散”。
那一別,就像是錯過了似的。
如果早知道這是白景成的算計,早知道他會錯失什么,那么那時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嚴城的。
他會守在阿姐的身邊,會先一步地表白,不會讓白景成有任何的覬覦!
可惜,他直到看到了新聞,知道阿姐和白景成交往的事實后,才反應過來。
于是他徹底調查當初律所為什么會那么巧合有事兒,又為什么非要他回京城處理。
而線索,指向著白家。
所以他明白了,那是白景成故意讓的手腳,只為了要把他趕離嚴城!
“怎么不拿?”喬沁催促道。
易寒這才苦笑了一下,接過傘,“那好,我先回酒店,明天再來看阿姐!”
“好,路上小心。”喬沁道。
等易寒離開后,喬沁轉頭看著白景成,“是你故意弄了易寒母親家的律所?”
白景成睫毛一顫,慢慢地垂下眼簾,這一刻,他甚至有些不敢和她對視。
“你說過的,但凡我問,你絕不會對我有所隱瞞。”她道。
他身子僵直著,是啊,他說過的,這是他的承諾!
白景成抿了抿薄唇,垂落在身側的雙手因緊張而拽緊著,“……是我讓的。”
“為什么要這么讓?”她問道。
“我怕有易寒在,會妨礙我追求你,因為他對你來說,不一樣,是你可以在危機時侯托付性命的戰友,是你可以信任的人。”他低低地道。
“所以呢?”
“所以我……”他一抬眼,卻正好對上她的眼眸。
清澈的眼眸,磊落而光明,和她比起來,他灰暗又卑鄙。
“所以比起我,你會更喜歡易寒。”他艱澀地道。
喬沁定定地凝視著眼前的人,“我是喜歡易寒,不過是當弟弟,當戰友的那種喜歡。如果我真的對他有那方面的意思,那么不管他在不在嚴城,有沒有回京城,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