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臘月,天就黑的更早了。
才約莫不到四點,天就有些陰了。
往常這時間點,李四家這幾桌麻將和撲克早就散局了,可今天因為陳河兩口子的突然到訪,這幫人都跟打了雞血似得,不肯回家。
陳河看著李四一臉的急促與慌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四哥,你不用慌,我這人不愛斤斤計較,更不愿意找別人麻煩。”
看著陳河臉上掛著的笑,李四的后脊梁骨一陣發涼。
他這回是真怕了。
陳河那檔子事兒鬧得滿城風雨,是從許歡嘴里,他家傳出去的!要說有罪,他也是連帶罪,就這一點,他就是被許歡沾了一身的爛泥。
況且這其中他藏了點小心思。
許歡作妖,他家成了消息的發酵池,這幾天人滿為患,生意出奇的好,他原本就想指著這件事兒把生意搞起來。
可錢賺到手,他才想起來,這事兒自己做的有多蠢。
陳河是啥人吶!
村書記的外甥女婿。
他縱容許歡鬧事,發酵流,明擺著和尹鳳祥作對,和林眾邦作對啊。
他這小生意本就是燈下黑,靠著村上當官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掙幾個錢糊口,要是把林尹兩家惹急眼了,他這生意也就得黃攤子了。
聽剛才陳河說的那幾句話,李四也知道,陳河早就看穿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今天也是來者不善。
他低眉順眼的繼續和陳河說著,“陳知青,咱們鄉親里道的,有啥事私下里慢慢說和,我肯定是聽從尹書記和林會計的安排。”
“四哥,你過于緊張了,咱們之間能有啥事兒啊,就算有,也就當陣風,從耳邊吹過也就散了。”陳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