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剛過來,便聽到夏氏這頤指氣使的話。
她原本想制止,卻被蘇哲拉住,對她隱晦的搖頭。
柳氏欲又止的看向蘇糖,希望蘇糖能說些拒絕的話。
卻見蘇糖開開心心的跟在夏氏身后向夏氏的院子走去。
柳氏一把甩開蘇哲:“你就不怕她害了我的糖糖。”
蘇哲舔著臉對柳氏笑道:“她如今在院子里又能把閨女怎樣,咱小四又不是面團捏的,你莫要太緊張。”
柳氏依舊氣不過,伸手戳蘇哲腦門:“若閨女出了什么事,我就跟你拼了。”
蘇哲立刻握住柳氏的手:“行了行了,老大和老二不是已經過去盯著了么,你不信我還不信兒子啊!
她畢竟是我的嫡母,總不能鬧出什么事來,大家都沒臉你說是吧!”
柳氏將蘇哲的手甩開:“她是個要臉的人么,你看她把咱家幾個孩子教得歪成什么樣了?”
只要一想起夏氏這些年對孩子們做的事,她就恨不得吃夏氏的肉,喝夏氏的血。
蘇哲給她拍撫后背:“莫要氣壞了身子,要不你哭一場發泄發泄吧。”
柳氏躲開蘇哲的手,心中暗暗發狠,用不著別人幫忙,她能趕走夏氏第一次,就能趕走第二次。
夏氏帶著蘇糖一路走回自己的院子。
關上房門后,夏氏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沉的上下打量著蘇糖:“聽說你腦子好了?”
蘇糖大咧咧拖過一張椅子坐下:“不明顯么?”
夏氏眼神依舊冰冷,似乎很厭惡蘇糖的沒規矩,表情卻柔和下來:“祖母這次回來,是有件好事要便宜你這個丫頭。
你不是喜歡寧國公府那小子么,祖母給你尋了一個能嫁進寧國公府的好機會。”
蘇糖一不發的歪頭看著夏氏。
夏氏忍不住訓斥:“沒規矩,你這般看著我作甚。”
蘇糖麻利的回道:“我在研究你是怎么做到,表情和聲音完全割裂開的。”
明明臉上沒有表情,但聲音卻能如此溫柔。
夏氏:“”
這孩子的腦子,確定是真的好了么?
沉默了片刻,夏氏冷哼一聲,繼續之前的話題:“你可能還不知道,裴宴禮之前受了些傷”
話音未落,就聽蘇糖接話:“這事我還真知道。”
不止知道怎么回事,她甚至可以告訴夏氏這事就是她干的,就怕夏氏不相信。
夏氏哼了一聲:“長輩說話不可打斷,你娘就是這么教你規矩的么?”
蘇糖做了一個嘴巴拉拉鏈的動作,對夏氏一攤手,示意夏氏繼續。
并沒有因夏氏的斥責表現出任何不滿。
夏氏本就是故意將人養廢,自然不會對蘇糖多加苛責。
而是自顧自繼續說道:“裴宴禮如今臥病在床,寧國公世子夫人想讓你嫁過去沖喜。
但不知沖喜的效果如何,所以先以妾侍的身份納你進府,等裴三郎醒了再將你扶正。”
夏氏一邊說,一邊盯蘇糖的表情:“你傾慕裴三郎多年,若要嫁他,這便是最好的機會”
“不行!”
隨著兩聲怒吼,就見蘇皓安和蘇皓齊破門而入:“我妹妹怎可能去給別人沖喜,更不可能給別人做妾。”
一邊說,一邊緊張兮兮的看著蘇糖,生怕蘇糖一時腦抽答應了夏氏的要求。
見這兄弟倆出現,夏氏發出一聲冷哼:“如今你們是越發沒規矩了,居然躲在外面偷聽長輩說話。”
蘇皓安用力哼了一聲:“若我們不聽,又怎會知道你居然藏了這樣的齷齪心思。”
竟然這樣算計他家小四,這老太婆果然惡毒至極。
夏氏一揮手,手邊的蓋碗落在地上摔得稀碎:“果然是長大了,敢同長輩大呼小叫,怎么,這不是你們在我身邊曲意奉承要好處的時候了。”
蘇皓安梗著脖子護在蘇糖面前,打定主意,無論夏氏如何說,此事他都寸步不讓。
蘇皓齊與大哥并身而立,誰都別想動她妹妹。
夏氏也懶得同這兩人廢話,直接看向蘇糖:“這件事最終還是要你自己決定。
寧國公府知道咱們府上的情況不好,又是來納妾的,已經同我申明不要你爹娘出嫁妝,他們也不出彩禮,一切流程從簡。
等裴三郎痊愈后,再將該給的一并補給你。”
納妾!
沖喜!
不出聘禮!
蘇皓安的拳頭握的咔吧作響,若不是被孝道兩個字壓著,他真想將這死老太婆一拳悶死。
蘇皓齊按住蘇皓安的手:“孫兒知道祖母是為了小四好,只是小四如今剛剛痊愈,頭腦尚不清醒,這婚事就不勞煩祖母惦記了。
眼見就到了用晚膳的時間,祖母舟車勞頓不若好好休息,孫兒等下著人將食材送到祖母院里,孫兒們這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