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皓安輕輕擺手:“放心吧,已經送回房間了,不會有問題的,但這熊孩子真應該好好教育了。
若非你是個有主意的,那混小子還不知要惹出什么禍來。”
不怕人蠢,就怕蠢人自作聰明。
像他一樣當個不用動腦的傻子不好么,為何偏偏要抖機靈。
蘇皓齊嘆氣:“他還小,遇到事情多打兩次,以后自然就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了。”
并非他心狠手辣,同自己弟弟過不去,只是蘇皓辰的性子,不動手根本掰不過來。
想到這,蘇皓齊的視線在蘇皓安身上滑過,蘇家欠教育的,又何止蘇皓辰一個。
除了單純可愛的小四,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致命缺點。
可惜已經這么大年齡了,根本就掰不過來,只能繼續渾渾噩噩的過下去。
蘇皓安疑惑的看向蘇皓齊,他怎么覺得這小子在罵他。
蘇家客廳中,柳氏正手忙腳亂的安撫秦之意:“莫哭,莫哭,你有什么事直說就好,若是能幫忙的,我一定會幫!”
蘇皓齊輕輕搖頭:“秦之意果然厲害,娘根本無法與她對抗。”
秦之意上來就認姐姐,將娘推到一個保護者的位置,讓娘潛移默化的為她考量。
隨后又當著娘的面流淚,不給娘流淚趕人的機會。
可謂將娘能走的路都給走絕了。
蘇糖的表情也相當認真,不同于兩個哥哥只能隱約聽到零星的聲音。
她的五感比普通人強了數百倍,甚至能將兩人心跳聲聽得清清楚楚。
此時聽到蘇皓齊的感慨,蘇糖拉了拉蘇皓齊的衣擺:“二哥,這就是所謂的宅斗么?”
蘇皓齊的聲音溫柔下來:“糖糖能看懂,真厲害!”
蘇糖揉了揉下巴:“一般吧!”
她忽然想起她的花了,也不知道她的花和秦之意究竟誰更厲害。
柳氏為難的看著秦之意:“夫人有什么話就直說吧,只莫要掉眼淚!”
感覺氣氛渲染的差不多,秦之意擦去臉上的淚痕:“妹妹前個聽說,姐姐府上四姑娘腦子忽然清醒了。
今日在街上偶然見到,果然頭腦清明,思路清晰,讓人甚是喜愛!”
蘇糖的眼睛瞪得溜圓,壞了,這娘們好像是來告狀的。
蘇糖病愈的事早已傳的沸沸揚揚,柳氏也沒想過隱瞞。
她想不明白,秦之意為何會忽然提起這件事。
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家也有個傻子!”
正當蘇糖看熱鬧時,她身下的老榆樹忽然開口。
蘇糖先是眼前一亮,隨后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為什么要用這個也字
就算她之前是個傻子,那她也沒得罪誰啊,干什么說的這么興奮。
況且鎮國公家有個傻子,來找她娘做什么,總不能是病人家屬相互交換患者病情吧!
正堂內
見柳氏沉默,秦之意上前一步握住柳氏的手:“妹妹知姐姐心善,那妹妹也不瞞您,妹妹家里其實還有一個小兒子,情況同姐姐家的四姑娘差不多。
妹妹想請問姐姐,當初可是給四姑娘吃了什么,用了什么,能否給妹妹家的小子也用用。”
大家都只看到她鎮國公府表面的繁華,卻不知各家都有自己的苦。
她夫君常年駐守邊疆,成婚十幾年,一共才回了京城三次。
兩人相處在一起的時間滿打滿算不過一年。
好在她的肚子足夠爭氣,一共生下兩個兒子,長子王炎昊今年十八,從十四歲起便跟著父親鎮守邊疆,如今已有四年未見。
小兒子王炎彬今年八歲,留在她身邊承歡膝下。
原本日子也算圓滿,可小兒子三歲時生了場大病,從那以后便再沒發過聲音,整個人也如離魂一般,對任何事都沒有反應。
她曾尋遍名醫給兒子檢查過,像是童昏、語遲、無慧、胎弱這樣的斷詞聽了無數句,卻無一人能給出解決的辦法。
倒是有人給她出主意,說兒子有可能是失魂癥,讓她去尋高人給兒子招魂。
她照著做了,卻依舊無濟于事。
反倒是那招魂的僧人告訴她,是因為鎮國公府殺戮太重,兒子才有此業報纏身。
秦之意都被氣笑了,她鎮國公府為官家,為天下百姓駐守邊疆,守護國門,用雷霆手段阻止外族入侵。
三代下來,原本枝繁葉茂的鎮國公府,死的只剩下她夫君這一脈。
可在那些禿驢眼中,她那無愧于家國天下的英雄夫君,竟成了濫殺無辜的殘暴之人。
她雖是女兒身,卻也知道身為將軍就應該保家衛國!
難道要夫君以慈悲為懷,不殺賊寇,放任對方入土中原,才能消了這業報不成。
感覺那些僧人不靠譜,她索性將人打出去,從此之后再不信神佛之說。
可兒子的情況依舊沒有好轉。
唯一的好消息是她將兒子生病的信息封鎖的很好,至今沒人知道兒子腦子不靈光的事。
柳氏不可置信的看著秦之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想伸手去捂秦之意的嘴。
天神菩薩,這是她能聽到的秘密么!
鎮國公的二兒子是個傻子,這話若傳出去,秦之意會不會把她滅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