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斌緊緊跟在顧琛身側:“大人,禮親王世子已經救出,我們為何要兵分幾路追查路過的馬車。”
顧琛的眼睛死死盯著前面行駛的馬車:“別再問這么愚蠢的問題,偌大一個黑風寨,竟只搜出來幾枚銅板,你覺得正常嗎?”
顧琛接管金吾衛已久,還是第一次這么憋屈。
趙瑞澤的確是救出來的,但貌似與他們無關,因為趙瑞澤是從樹上掉下來的,至今還在昏迷中。
顧琛是真不好意思將功勞攬在自己身上。
黑風寨綁架富戶官員家眷時日已久,只可惜這事不歸金吾衛管。
金吾衛主要責任是保護皇城和皇室人員周全,顧琛身為金吾衛指揮使,自然不會貿然向陛下請纓去收拾一個山賊窩。
說白了,那群山賊還不配。
可既然來了,自然要帶些戰利品回去才對得起自己。
但他們這趟行程著實憋屈,到山上后,發現那群山賊死的死暈地暈,匪首雷虎更是被大卸八塊。
清醒過來的人一問三不知,直連偷襲者的相貌都沒看到!
顧琛倒是見過一個疑似女飛賊的人,卻讓那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了,拼盡力氣只留下一朵不應該開在這個季節的紫薇花。
沒拿到人,顧琛退而求其次,打算拿著黑風寨的銀子回去交差。
可轉了一圈下來,竟是什么都沒尋到,只看到零星幾個銅板。
退而求其次,他命人搜上懸崖,想抓那女飛賊問問情況,結果卻連那女飛賊的影子都沒看到。
難道這人還能跳崖不成。
懸崖底他搜了,可沒發現新鮮的尸體!
懸崖上光禿禿的,只零星有幾個樹,女飛賊難道還會飛檐走壁。
這不正常,實在太不正常了。
越想越氣,顧琛再次對賀斌交代:“讓人在黑風寨的山腳下駐守十日,看看是否有人在那附近徘徊,再把懸崖下的土地翻下三尺,本官就不信什么都發現不了。”
若黑風寨當真是今日被劫,那一定沒辦法將寨中的銀錢全部帶走。
還是有機會尋到的!
他不允許這樣的污點存在于他的差事中。
如今他手下的人已經兵分幾路去追查過往的行人和車輛,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賀斌自是領命,同時吩咐手下提高音量盡快叫停前面的馬車。
聽到金吾衛三個字,蘇皓宇忍不住發抖:“大哥,咱們怎么辦。”
下黃金雨時他有多興奮,如今就有多害怕。
顧琛不會發現什么吧!
蘇皓安深吸兩口氣:“咱車上什么都沒有,你緊張什么,大不了死不認賬。”
蘇皓宇似乎想到什么,聲音中帶上了視死如歸的氣勢:“大哥,實在不行你們把我交出去吧,就說都是我干的。
再讓爹娘跟我劃清界限,保證不會牽扯到咱家,你放心,我嘴特別緊,絕對不會供出小四。”
他非常會隱藏秘密,小時候他打碎了娘的翡翠鐲子,然后陷害給大哥,直到現在娘都以為是大哥干的。
蘇皓齊當即出聲訓斥:“閉嘴吧你,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怎么打得黑風寨,跪在人家寨子外面哭,活生生把人笑死么?”
訓斥過蘇皓宇后,蘇皓齊看向蘇皓安:“大哥,咱們必須死不認賬。”
蘇皓安深以為然的點頭,可心里也明白這事說的簡單,可做起來卻難。
顧琛的名頭太響,但凡是做過虧心事的人,只要聽到對方的名頭,自己就先自爆了做過的惡事。
若是他自己面對顧琛自然沒問題,單只有老二應該也馬馬虎虎。
可加上小三和小四
蘇皓安在心里嘆氣,這事怕是不好辦啊!
事已至此,不好辦也要硬著頭皮上,否則他們兄妹四個豈不是要栽在這里。
那顧琛心狠手辣,可能爹娘和小五也保不住。
他一定要穩住!
打定主意后,蘇皓安低聲安慰蘇糖:“等下你千萬不要慌張,不想說話就哭,哥哥們會護著你的。”
蘇皓宇要哭不哭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大哥,我也害怕,等下我是不是也可以哭。”
蘇皓安的聲音瞬間嚴厲,甚至還帶上幾分威脅:“等下我們說什么你附和什么,說錯一句話,我打斷你的腿。”
蘇皓宇的聲音已經帶上了鼻音:“可我真的怕”
蘇皓安忽然伸手捂住蘇糖的耳朵:“我會打斷你第三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