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落云也不知道。
她看著新起的地基,以及忙碌的那些工人,一時有些著急。
怎么說這也是她家里的老宅,是爺爺留下來的。
何落云的爺爺沒什么大能耐,死后唯一留下的,就是這么一塊宅基地。
著急的何落云跑了過去。
她直接來到了一個大叔面前。
那大叔叼著煙,正在攪拌著水泥石灰。
……
“大叔,是誰讓你們在這里蓋房子的?”何落云開口沖那大叔問道。
對方看了何落云一眼,拿掉嘴上的煙,“你是?”
何落云指著這塊地,“這是我家的地。”
那大叔聞一愣,驚訝的說,“哎,你就是他們口中那個老何的女兒吧?”
何廣文在當地臭名昭著。
甚至是餓死都沒人會給他送飯。
打老婆、賭博、酗酒。
有人說,何廣文變成這樣,要有一半原因在黃鳳蘭。
因為,黃鳳蘭作為老婆,沒有管住他。
事實上,一個人的秉性如何,除非法律,誰也管不了。
哪怕是親生父母。
“對,我是。”何落云回道。
“你竟然回來了?”那大叔有些嘖舌。
他抹了一把汗,“我是外村來的,聽你們村的人說,你們一家在外地不回來了。”
“這房子前段時間倒塌了,是何三姐花錢讓我們在這里簡單建兩間屋子。”那大叔說。
“何三姐?”
何落云呆了呆。
大叔道,“對,就是她。說來也是,那三姐自已都保不住自已了,還要幫你們把房子蓋起來。”
“她說了,這是祖上傳下來的,不管你們家有沒有人,祖宅就是祖宅,不能塌在那。”
大叔說完就繼續忙了起來。
……
此時。
何落云怔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
齊楓見情況不對,連忙走了過來,“姐,怎么了?”
何落云的眼角落下了幾滴眼淚。
她伸手擦了擦。
“老公。”
何落云有些緊張,眼淚有些控制不住。
那大叔口中的何三姐,多少年何落云沒見過她了,沒聯系過她了。
她是,何廣文的三姐,何落云的三姑。
姑媽。
親的。
她和何廣文,同父同母。
何廣文有三個姐姐,大姐是夭折,二姐三十歲去世了。
如今,還剩下一個三姐,今年已經六十了。
何廣文排老四,家里就他一個兒子,父母重男輕女,對何廣文溺愛。
三姑,名叫何秀錦。
何秀錦嫁到了二十里外的村子里。
她,和何廣文鬧掰了。
也就是說,兩人斷絕了姐弟關系。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何落云初中的時候。
那時候,何廣文開始酗酒,拿著家里賣了小麥的錢去賭博。
黃鳳蘭沒辦法,去找了何秀錦。
三姑來了,把何廣文打了一頓,當時何廣文喝了酒,也動手打了三姑,姑丈和表哥不愿意,反過來打了何廣文。
后來,何廣文有氣,撒到了黃鳳蘭身上。
有人勸她離婚,她舍不得女兒,忍著。
何廣文變本加厲,三姑五次三番過來教訓他,他不聽。
久而久之,三姑就和他斷絕關系了,從此,何落云家里的事再也沒有過問過。
何落云很多次想去三姑那里,但那時候她有些自卑,因為何廣文的緣故。
所以,逐漸的,就沒有再和三姑走動了。
三姑為人友善,很多人都叫她三姐。
但,何秀錦自已家里也不富裕。
表哥早年出了事,是個瘸子。
表妹何落云幾乎沒見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