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入座了。
    馮修藝自認為任何場面,他都能從容應對。
    可是今天這個場面,他怯懦了。
    全省唯三的正部級省政協主席,省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省會城市長寧市委副書記……
    而他,只是一個副處級的干部。
    這一刻,他才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他看著左開宇,左開宇與幾人談笑風生,很是泰然自若,那一刻,他有一種錯覺。
    他認為左開宇也是他們這個層次的領導。
    可現實呢,左開宇只是副廳級的干部,別說與鐘復生,歐陽明敏,就是與蘇天和也相差很大呢。
    但是,左開宇卻和他們聊得很自然,甚至幾次插話,打斷鐘復生與歐陽明敏的發。
    而兩人被左開宇打斷說話,也顯得很隨意,且是認真聽著左開宇的講話。
    那一刻,他又感覺左開宇才是他們之中最為核心的人物。
    總之,今天的這個所謂的朋友聚會,讓馮修藝與畢子睿對左開宇的看法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能只把左開宇當成上朔市的市委常委,副市長。
    此刻,左開宇開口說:“蘇書記,你剛剛說,害怕我再次提起你女兒的事情,是吧?”
    “可沒辦法,我還真要再提一次。”
    “不是我想提,而是你女兒主動給我打了電話,她真想出來做點事。”
    “我認為,你女兒是一位很有能力,很有膽魄的同志。”
    “西秦省能出現這樣的女同志,可能是受到了歐陽書記的影響。”
    歐陽明敏笑著說:“是嗎?”
    “開宇同志,聽你這話,你是想說,蘇天和同志的女兒與我很像了?”
    左開宇點點頭,說:“歐陽書記,確實有些相似。”
    “當初她為了工作,連喝八杯白酒,雖然最后酒精中毒了,可她的膽量與氣魄令人佩服啊。”
    歐陽明敏便說:“呀,那確實。”
    “蘇天和同志,你有這么一位女兒,怎么讓她到事業單位去工作呢。”
    “雖然事業單位也是有事情做的,可比之行政體系內,她能發揮的才能是被限制的。”
    “還是讓她出來做事吧,你覺得呢?”
    歐陽明敏講了話,蘇天和趕忙點頭,說:“歐陽書記,感謝你的夸獎。”
    說完,他看著左開宇,說:“也感謝開宇同志對我女兒的肯定。”
    “我讓我女兒到事業單位工作,就是擔心她再受到傷害。”
    歐陽明敏搖頭說:“傷害……”
    “天和同志,誰不是在傷害中成長的?”
    “你擔心你女兒受到傷害,你就是在阻礙她成長。”
    “她有一顆從政的心,那么,她肯定就有面對一切風險的勇氣。”
    “你自以為給她建了一座保護她的城堡,實際上,她并不需要,甚至,你的保護才是對她最大的傷害。”
    “做父母的,不是要讓子女順著父母的思想去生活,去工作。”
    “而是應該去支持子女的工作思想,生活思想。”
    “當然,這是你的家務事,我只是發表一點個人觀點,具體如何做,還是由你自己決定。”
    歐陽明敏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蘇天和哪有聽不明白的道理啊。
    他趕忙點頭,說:“歐陽書記,你說得很對。”
    “是我思想固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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