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用來嚇唬縣里的干部的。”
謝華強一頓,假的?
“老羅真這么說?”
“他真確定是假的?”
劉成剛點頭:“千真萬確,市紀委的何大林是由他和左開宇一起去接的,那筆記本是左開宇在自己辦公室給何大林的。”
“此番下來,何大林是下來配合左開宇工作的。”
“也就是說,市里是讓左開宇自己去干這件事,只負責配合。”
“這件事,沒有夾雜一絲市里的意思,因此,那記名字是左開宇的個人行為,根本無關緊要。”
“他這一招的確是高招,這么一嚇,你看,多少干部站出去砸掉了古玩啊。”
“你這個縣公安局的局長不也是上當了?”
謝華強沒想到記名字是幌子,他也只得搖頭苦笑一聲:“那我還真是上當了。”
“這老羅,他怎么不早點通氣?”
劉成剛說:“他也沒想到向建業與金山兩個人動作這么快,早上就去找何大林砸了古玩。”
“這一砸,砸出來的反應太大了。”
“縣委組織部,宣傳部的工作人員都去砸了。”
“也沒想到,你也去砸了,你一去,縣公安局其他人能不去砸嗎?”
“就這樣,你們讓左開宇計謀得逞了。”
“接下來幾天,還指不定有多少人去砸古玩呢。”
謝華強說不出話來。
劉成剛則是搖頭苦笑,說:“華強啊華強,你是我帶出來的,我向你說過無數次吧,做事要謹慎,要先經過大腦才去做。”
“怎么祝上云一句威脅,你就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你要明白,祝上云他敢繼續營業,說明他背后的人是支持他繼續營業的。”
“他背后是誰,是魏君安,魏君安這個人的關系網大著呢,直通省里!”
“左開宇能在一個小縣城里翻起什么浪來?”
“他翻起來的浪花再大,省里只需要跺跺腳,他這浪花頓時就會消失的。”
謝華強沒有再說話。
劉成剛便說:“華強啊,今天這件事就這樣,讓左開宇先贏上一局吧。”
“你不是說要虛與委蛇嗎,那我等你好消息。”
謝華強說:“好,劉書記,你放心,我以后做事,一定先仔細思考。”
劉成剛點了點頭。
隨后,劉成剛又說:“對了,羅光復透露的記名字這件事,不能外傳,這外傳出去,左開宇會懷疑羅光復的。”
“如今事情已經這樣,我們就沒必要繼續去糾結這件事。”
“只要縣里其他幾個領導不出去砸古玩就行。”
謝華強點頭,說:“好,劉書記。”
劉成剛擺手:“去吧。”
從劉成剛家里離去,謝華強深吸一口氣,苦笑著搖頭。
他沒想到,左開宇的記名字竟然是虛晃一招,這虛晃一招,直接讓他上了當,真去砸了古玩。
可事到如今,又能怎么辦?
只能去虛與委蛇了,若是能取得左開宇的信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也是當晚,長樂市方欣慧家里。
方欣慧周四晚上回家后,周五向省廳作調研報告,這個報告一作就是一整天。
因此晚上回家,她是倒頭就睡。
直到今天晚上,她才打電話給赤馬縣教育局的局長楊致遠,傳達省廳對赤馬縣教育改革的進一步指示,也才得知這兩天赤馬縣發生了大事。
赤馬縣全縣都在砸古玩。
楊致遠自然也砸掉了古玩,他就是順便向方欣慧提了一嘴,表示砸古玩也是左開宇的手筆。
方欣慧也才知道,原來赤馬縣的古玩這么值錢。
她想起來,興茂集團的那個女人送了她一個古玩,還特意強調了是從赤馬縣購買的。
她掛斷電話后,馬上去把那古玩禮品袋找了出來。
找出來后,打開一開,是一個瓷碗。
瓷碗的做工很精細,顯然是現代工業制品,與古玩沾不上邊,放在路邊攤上,也就五十六元的價格。
不過,在禮品袋里,還放著一張名片。
方欣慧拿起來看了一眼,上面寫著“云外軒”三個字,其下還留著一個電話號碼。
名片的背面寫著一句話:請撥打電話,咨詢古玩兌換價格。
方欣慧沒有多想,撥打了這個電話號碼。
“喂,您好,云外軒客服為您服務,請問需要什么幫助?”
一道甜美的女聲傳來。
方欣慧深吸一口氣,笑著說:“名片上說能咨詢兌換價格,是嗎?”
“是的,女士,請問您想咨詢哪一款古玩的兌換價格呢?”
方欣慧盯著瓷碗,說:“就是一個藍顏色的瓷碗。”
電話另一邊的女聲笑了笑:“好的,女士,請您報上名字,我為您查詢。”
方欣慧一頓,報上名字?
報自己的名字嗎,還是報興茂集團那女人的名字。
可自己也不知道那女人的名字啊?
方欣慧就說:“興茂集團。”
隨后傳來聲音:“對不起,女士,沒有查詢到兌換價格。”
“名字是收貨人的名字,您在仔細想一想呢。”
被這么一提醒,方欣慧立刻明白過來,這古玩那女人說了,是送給她老公岳學東,所以現在應該報她老公岳學東的名字。
她不由緊張起來,說:“岳學東,你查一查這個名字呢。”
“岳飛的岳,學習的學,東方的東。”
電話另一頭說:“好的,女士,正在幫您查詢……”
等待了大約二十秒鐘后,傳來聲音,說:“女士,已經查到,岳學東,古藍仿真瓷碗,兌換價格為……一百萬。”
“女士,如果您需要兌換這個瓷碗,是需要岳學東先生本人在場的,我們會提供上門服務,請問您是要兌換這個瓷碗嗎?”
聽到報出的兌換價格后,方欣慧整個人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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