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心底。李粱忍不住還是稍稍嘀咕,因為他感覺,這位年僅十五歲的肅王殿下,其眼神較同齡人過于銳利了,仿佛是一柄利劍。要在他身上剜下一塊肉來。
而就在這時,趙弘潤忽然呵呵笑了起來,感慨地對李粱說道:“能與本王對視良久而無絲毫心虛愧疚,相信李尚書是真心為我大魏社稷著想。……這樣吧,本王與李尚書打一個賭如何?”
說實話,李粱因為問心無愧,并未是為了一己私利才來找趙弘潤,因此,他并不畏懼趙弘潤的眼神,畢竟眾所周知。這位肅王殿下并非蠻不講理的人。
不過即便如此,瞧見趙弘潤表情緩和下來,他仍然感覺仿佛松了口氣似的。
『不愧是統帥過千軍萬馬的肅王,這份氣勢……』
心中暗暗稱贊了幾句,李粱恭敬問道:“不知肅王殿下要與微臣打什么賭?”
只見趙弘潤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道:“本王不會強行推出『新規』,正如李尚書所,那不利于維持我大魏的國內買賣市集的穩定,本王會用另外一種方式,
逐步逐步地改變我魏人。使他們逐漸舍棄舊制,采用新制。……而在此之前,本王先叫你戶部采用這種新制。”
“……”李粱皺了皺眉,不解地問道:“殿下的意思是。是要我戶部先采用『肅氏新規』么?”
“不不不,本王不會勉強你們。”趙弘潤搖了搖手指,笑著說道:“你覺得本王會低聲下氣地懇求你兵部采用我冶造局的新規?當然不!本王要你們戶部,主動采用新規!”
『主動采用新規?這怎么可能?』
李粱聞滿臉詫異之色,要知道據他所知,他戶部內的官員。絕大多數均對『肅氏新規』抱持抵觸與排斥,怎么可能主動采用這個新規。
“李尚書不相信?那就拭目以待吧。”趙弘潤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淡淡說道:“李尚書只要記住一點,從今往后,我冶造局是一切事物的標準,所謂的標準,就是一切事物皆要向此靠攏看齊。……因此,別說戶部、工部、刑部、吏部、禮部、兵部,均會潛移默化地適應并習慣我冶造局的規定,并將其奉為……唯一標準!”
『……』
李粱聞面露驚詫之色,雖然他并不是很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不過趙弘潤再次端茶的意思,他還是看得懂的。
“殿下的話,容微臣回去后再仔細琢磨琢磨。……時候不早了,微臣先行告辭了。”
“不送。”
“豈敢豈敢。”
說罷,李粱便向趙弘潤行禮告辭。
目送著離開文昭閣,始終在旁喝茶并未介入趙弘潤與李粱對話的羋姜,這才帶著幾分好奇問道:“他是誰?”
“我大魏戶部尚書。”
“大官?”
“唔,是掌著舉國財政的大官。”
羋姜一聽更加好奇了,見此,趙弘潤便向她簡單解釋了一番。
“『肅氏新規』?”聽到這里,羋姜不解地問道:“為何是肅氏?不應該是姬氏么?難不成你是肅王,所以那些人就稱之為肅氏?”
“這我哪知道?”
趙弘潤無語地撇了撇嘴,他本以為羋姜會問出什么有建設性的問題來,沒想到,對方卻僅僅只拘泥于那『肅氏』的稱呼。
“這也沒什么不好啊。”
從旁,宗衛沈笑著說道:“待等殿下傳下后嗣,傳至數代之后,若是因為姬氏血脈淡薄,或者別的什么原因,無法再繼承『姬』這個氏稱,殿下的后人也可以選擇『肅』作為家族的氏稱,到那時候,誰都曉得『肅氏新規』是由肅氏所制定。”
“這倒不錯……”趙弘潤聞,饒有興致地摸了摸下巴。
還別說,大魏還真有這方面的習俗,比如司徒、司空、司馬這些特殊的復姓,其實都是這么誕生的。
“沈,你說本王的后人若是繼承了『肅』的姓氏,能憑『肅氏新規』吃喝不愁么?”
沈聳了聳肩,笑著說道:“能否吃喝不愁卑職不知,但相信定能使肅氏名揚天下。”
“唔……”趙弘潤思忖了一陣,頗有興致地說道:“這真不錯,待回頭本王要留下家訓,假以時日,若是不能再沿用姬氏,就選肅作為姓氏好了。”
“卑職在此提前恭祝殿下。”宗衛沈笑著玩笑道:“到時候,卑職的后人時代效忠肅氏,但愿殿下的后人莫要虧待。”
“哈哈哈。”
“哈哈。”
『……』
而聽著趙弘潤與沈你一句我一句的調侃,羋姜搖了搖頭,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可不知為何,她面色微微有些發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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