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坑了!』
趙弘潤陰著臉盯著怒容滿臉的魏天子。
他終于醒悟到,方才在祀天壇上,他父皇魏天子沖著他詭異一笑,那絕對不是幻覺。
而是,而是一種讓他十分痛惡的,『勝者對敗者的嘲弄』,就如前幾日在垂拱殿外『哈哈哈』的怪笑一樣。
『原來如此……可能這老狐貍早就知道雍王會在今日祀天儀式上陷害太子,可他卻選擇了袖手旁觀,目的……竟然是坑我么?!』
好似隱隱想通了什么,趙弘潤恨地咬牙切齒。
要知道,他才不想到那什么六部二十四司當值,以往他手中沒錢,想去玩也沒有經濟基礎,可如今他手中有大筆的錢,更是開啟瀟灑生活的時候,他怎么會樂意苦逼地去當官?
想到這里,趙弘潤拱手說道:“父皇明鑒,皇兒與今日之事無關,父皇就算要懲罰,也懲罰不到皇兒頭上來!”
『懲罰……?』
雍王弘譽、襄王弘z、慶王弘信三人不由地轉過頭來,神色古怪地望著趙弘潤,旋即釋然地點了點頭:是的,他們父皇方才口中的“懲戒”,對于他們三人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喜訊,不過對于這位根本無心爭奪皇位的八弟而,那就純粹真是懲戒了。
一想到這里,就連雍王弘譽就有些尷尬內疚,畢竟正是因為他的關系,趙弘潤才受到牽連。
“你想說什么?!”
魏天子瞪著一雙眼睛,臉上布滿了從未有過的怒容,咬牙切齒般反問道。
然而趙弘潤卻不懼,因為他敢肯定,別看他們父皇此刻怒容滿臉,事實上,這頭老狐貍心中多半是在大笑。
但是,他卻不能拆穿他父皇的偽裝。
要知道,他之所以能在此時看穿他父皇的偽裝,那是因為魏天子在祀天壇上沖著他詭異地笑了一笑。而這,只是一個專門給他的訊息。
換而之,趙弘潤若是拆穿了他父皇的把戲,那就太不守規矩了。
因此。趙弘潤只有強忍著心中的郁悶,硬著頭皮老老實實地替自己辯解:“父皇明鑒,皇兒與此事無關……”
“無關?”魏天子冷笑了兩聲,瞇著眼睛冷冷說道:“朕就不信,以你的聰慧。看不出今日祀天儀式上會發生的事!……可你提醒過朕么?”
『我提醒個屁啊!你不一樣清清楚楚?!』
趙弘潤恨地直咬牙。
“你沒有提醒朕,也沒有提醒太子,更沒有提醒朝廷!……你只是袖手旁觀、隔山觀火,你也是我姬氏子嗣,難道就不曉得,一旦祀天大典出現差池,將會使我姬氏、使朝廷顏面喪盡么?!”
“……”趙弘潤氣地那叫一個胸悶。
而就在這時,雍王弘譽隱晦地低聲說道:“老八,莫要再忤逆父皇,使父皇愈加動怒了。”
『他動怒?他動怒個屁!』
作為殿內恐怕是唯一的知情者。趙弘潤眼瞅著自己這群哥哥們被他們父皇耍地團團轉,心中又好氣又好笑。
“就這么決定了!”瞪了一眼趙弘潤,魏天子怒聲說道:“你若不服,朕便治你一個知情不報之罪!”
而此時,雍王弘譽、襄王弘z、慶王弘信三人恨不得魏天子盡快解決此事,于是,紛紛勸說趙弘潤,并暗示趙弘潤,他們會在事后補償。
『這個老狐貍……』
面對著三位兄長連番的小聲勸說,趙弘潤是有口難。
最終。他不得不選擇了沉默。
而見此,魏天子便轉頭望向太子弘禮,冷冷說道:“弘禮,你是太子。你先選一個司部。”
不得不說,太子弘禮的表情很是復雜。
要知道,魏天子讓他選擇一個司部,就意味著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往那個司部塞人,比起以往偷偷摸摸,不知要自由多少。
可問題是。擁有這個待遇的并非只是他一人,這就讓他很是糾結。
不過事到如今,他也不敢忤逆魏天子。因為在他看來,連趙弘潤這位如今極為受到他們父皇寵信的弟弟,這回也遭到了喝斥,可想而知他們父皇心中的怒火。
想了想,太子弘禮低聲說道:“皇兒選……吏部文選司。”
『文選司啊……要命!』
雍王弘譽等人聞皺眉望向了一眼太子。
要知道,文選司是吏部負責提拔官員的司部,雖然被御史臺分去了許多職權,但不可否認,仍然是權利相當大的司部,說白了,若太子掌握了文選司,但凡想要當官、卻又不想經過科試的人,都會蜂蛹擁向太子,這意味著什么?
“弘譽。”魏天子的眼神望向了雍王弘譽。
只見雍王弘譽瞥了一眼東宮太子,在思忖一下后,低聲說道:“父皇,皇兒選……刑部督緝司。”
『老二,這是打算鉗制太子么?』
襄王弘z聞暗暗一笑,要知道,刑部督緝司是一個專門抓捕犯人、搜集罪證的司部,這就意味著,一旦日后太子弘禮手底下的人做了什么不干凈的事,雍王弘譽有千百個理由去找茬。
當然,如今朝廷最權重的稽查府部,實際上是御史臺,但很遺憾,從魏天子的口風不難猜測出,這個府衙,他們父皇不打算交給他們,否則不會說出『讓御史臺評測他們政績』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