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巴圖爾便引著哈爾詹走進大營。
蒼狼部的幾個衛士緊隨其后,抬著幾口沉甸甸的木箱,不知裝了些什么。
哈爾詹一進營,目光掃過四周,看到篝火旁尚未散去的熱鬧,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喲,我來得倒是巧,趕上血狼部的好日子了?”
沒等巴圖爾開口引見,他已徑直朝著阿茹的方向揚手:“阿茹居次,別來無恙啊!”
說罷也不見外,幾步走到篝火旁,自顧自拽過個氈墊坐下,抄起桌上的酒囊就往嘴里灌。
“都愣著干什么?繼續跳啊!”
他抹了把嘴,沖周圍僵住的人群擺擺手。
阿茹臉上沒半分笑意,冷冷開口:“哈爾詹,深夜帶這么多人馬過來,到底有什么事?”
“急什么?”哈爾詹從烤架上揪下塊羊肉,塞進嘴里大嚼,含糊不清地沖巴圖爾喊道,“巴圖爾,過來伺候,給我切幾塊帶勁的肉!”
這話一出,周圍的血狼衛頓時怒目相向。
巴圖爾是血狼部的猛將,何時成了給人切肉的仆役?
這分明是赤裸裸的羞辱!
巴圖爾臉色陰沉,卻沒發作,只是抽出匕首,扔到哈爾詹面前:“自己動手。”
哈爾詹接住匕首,也不惱,反而哈哈大笑,切掉一塊肉塞進嘴里,啃得滿嘴流油。
啃了幾口,他忽然放下羊腿,用匕首剔著牙縫,慢悠悠道:“說起來,我這次來,是專為向阿茹居次求親的。”
“什么?!”
這話如同一道驚雷,炸得營中眾人紛紛變了臉色。
血狼衛們按捺不住,手已按在了刀柄上。
阿茹冷哼一聲:“哈爾詹,你休要胡!我血狼部與你蒼狼部素有嫌隙,何來聯姻之說?”
“嫌隙?”哈爾詹嗤笑一聲,“那都是上一輩的恩怨了!如今大酋長性命垂危,血狼部正是需要強援的時候,若你我聯姻,蒼狼部與血狼部合二為一,整個草原誰還敢惹?這難道不是美事?”
“誰說大酋長性命垂危?”巴圖爾冷笑道,“大酋長已經好起來了!”
“哦?”哈爾詹眨了眨眼睛,“真的假的?”
阿茹厲聲喝道:“哈爾詹,你難道盼著我阿爹好不起來嗎?”
哈爾詹大笑起來:“怎么會?!人人都尊敬大酋長,他在哪兒?我這個做小輩的登門,總得給他磕頭請安才是……”
“免了。”阿茹冷聲道,“阿爹傷勢剛有好轉,要好好休息,不方便見客。”
“我怎么能是客呢,阿茹?”哈爾詹笑起來。
“公主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巴圖爾怒道。
“我從小就這么叫的啊!”哈爾詹冷笑一聲,“阿茹,阿茹……你能拿我怎么樣?”
“你!”巴圖爾上前一步。
“巴圖爾,退下。”阿茹輕聲道。
她知道哈爾詹故意要激怒巴圖爾,這樣,便有理由挑起事端了。
“哈爾詹,求親之事,休要再提!”
“阿茹別急著拒絕啊。”哈爾詹從懷里掏出個精致的銀盒,打開后里面躺著枚鴿卵大的綠寶石,“這個你認識吧?我阿爹的寶貝,現在他送給我了,讓我當蒼狼部的聘禮,只要你點頭,往后草原的一半,都有你的份。”
“收起你那骯臟的東西!”阿茹厲聲喝道,“血狼部就算只剩一人,也不會屈從于蒼狼部!”
哈爾詹臉上的笑漸漸斂去。
他站起身來,緩步走到阿茹面前,眼神變得陰鷙:“阿茹,你可想好了?跟你求親的可是我哈爾詹啊!你以為我在開玩笑?血狼衛還剩多少人?三千?五千?我蒼狼部的五萬鐵騎,踏平你這營地不過是旦夕之間。”他猛地伸出手,指尖幾乎要戳到阿茹臉上,“你要么乖乖應下婚事,要么——啊——!!!!”
他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一只手如鐵鉗般攥住他的手指,緊接著,“咔嚓”一聲脆響!
哈爾詹手指被擰,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