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人和京兆尹的人對峙。
京兆尹不停擦汗,偷偷抬頭看幾十米外的茶樓二樓,窗戶大開,有兩個人影,正是六皇子和韓大人。
傅家人不肯放行,堅稱這是對傅家最大的侮辱。
京兆尹眼看茶樓上,六皇子不耐煩的敲桌,心一橫,辱就辱吧,得罪傅家,傅家會挑刺找麻煩,得罪六皇子,前程都別想要了!
他一聲令下,衙門的人魚貫而入,直沖盛平伯府,傅霆年的院子。
繼承人的院子,顯眼又華麗,里頭果然有兩口水井,一個新,一個舊。
京兆尹揮手,就沖著舊的那口去了,有人跳進去,小心摸索,果然從淤泥里摸到一具骸骨,身形瘦小,看盆骨,是個沒成年的女子。
女子腕骨上,還戴著一個半舊銀鐲,跟眼盲老婦人的證詞對應。
衙役起出那具骸骨,小心整理好,帶離傅家。
剛才還趾高氣昂的傅家人,看到骸骨后,慌的忘了阻攔,就讓他們全身而退。
京兆府的人一走,盛平伯和盛安伯兩家齊聚,開始商量對策。
他們起初堅信傅霆年的清白,覺得不就是女人嗎?想要什么樣的沒有?何至于殺人?一定是誣陷,沒想到真被找出尸體,還是傅霆年住的院子。
這一代的盛安伯先皺眉開口,“已經事發,骸骨也在,否認是否認不了的,實在不行,只能找個頂鍋了!”
他們家最出色的子弟,傅霄年已經倒了,不能再倒一個傅霆年了,否則還怎么立足朝野不倒。
盛安伯的眼神在所有傅家子弟身上逡巡,顯然在找合適的替罪羊。
年紀要合適,不能太小,否則對不上骸骨的死亡時間,身份更要合適,不會誰都能進出傅霆年院子的。
幾個傅家子弟噤若寒蟬,生怕厄運落到自已頭上。
盛平伯開口,\"那就老二吧,他最合適。\"
老二傅霖年,年紀只比老大小兩歲,且是次子,能自由出入大哥的院子,看上大哥的侍女,也屬正常。
天降黑鍋要背的傅霖年,慌亂擺手,“父親,我不行的....我怕我說漏嘴....”
“慌什么!只是個奴婢,殺了就殺了,官府頂多罰你坐牢,我再把你贖出來就行了!”盛平伯不耐煩的說。
傅霖年低下頭,可是自已的半輩子就毀了啊!甚至殃及子女,以后孩子都不能參加科舉,女兒也說不上好人家了!
這些,父親都沒考慮過嗎?還是考慮過,覺得犧牲自已也行?
盛平伯和盛安伯繼續商量說辭,潤色細節,定要把傅霆年清清白白摘出來才行。
不料門房來報,剛從郊外辦事歸來的傅霆年,已經被守在城門口的京兆府衙役逮住,押送牢房了!
“什么?”盛平伯急了,催促次子趕緊去自首,換大哥出來。
傅霖年渾渾噩噩,連跟妻兒道別都來不及,就被趕鴨子上架,送到衙門了。
京兆府面對傅家的說辭,“笑納”了傅霖年,也沒放出傅霆年,兩個一起逮了,關進牢房。
“都是嫌疑人,委屈兩位公子了!”
盛平伯和盛安伯不防還有這招,長子沒撈到,次子也丟了,大感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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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霖年進了牢房,坐在稻草席,渾噩的腦子突然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