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您在憂愁什么?”
“在想福容華的事,想怎么處置她,輕不得,重不得。”
“福容華,真的暗下黑手害皇嗣,也害了惠昭儀?”
“證據確鑿,心容也交代了。福容華是擔心惠昭儀生下皇子更受寵,搶走四皇子的寵愛,所以才下手的。就算不成功,也要絕了惠昭儀以后的指望,再也生不了皇子才行。”
太后嘆氣,“聽著荒唐,推想又有道理,只是小四還小呢....五六歲的人....”
葉太妃也嘆氣,“可憐天下慈母心吶!福容華也是被一時的激憤迷住了心竅,才會做下錯事。要是殃及到四皇子身上,只怕她悔也要悔死了。四皇子也可憐,自已的母親害自已的妹妹和庶母,這叫四皇子以后怎么跟兄弟姐妹相處啊?”
葉太妃皺著眉頭,感傷著。
太后顧慮也在此處,打老鼠怕傷了玉瓶,最終傷害的還是四皇子。
“娘娘,到底怎么處置,還要您先考慮,能夠兩全其美最好。”
是啊,可是怎么兩全其美?太后偏頭看向葉太妃。
“若依臣妾的想法,那就是削掉福容華的待遇,一降到底,但是保留她的名號,讓她禁足祈福,也算是給四皇子留個體面,不然以后四皇子被說是是罪人之后,也不好過。”
健康的皇子才四個,任何一個都很珍貴。
太后思考過覺得也是個法子,這樣既罰了福容華,也保留了四皇子的面子。
想好后,太后便去跟皇帝商議,皇帝沉默許久,同意了這么做。
“快過年了,盡快處置吧。”
拖到新年,對誰來說都不好看。
福容華原先居住的挽荷軒被封閉起來,宮人只留兩個,四皇子也被抱給太妃們養著。
事情發生的太迅速,許多人還沒回過神來,就得知這個消息。
盡管不可置信,但太后查出來的證據總不會有錯。
暖閣里,宮妃小聲議論著,“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福姐姐是這樣陰險的人。”
“誰知道呢,也許福姐姐是被人陷害呢?”
雪采女提高聲音,“何美人是說,太后也會查錯嗎?”
何美人囁囁道,“這個,誰說的清楚呢......”
“既然不清楚,何美人還敢亂說話?還是對太后娘娘的處置不滿?”雪采女逼問。
何美人哪敢質疑,閉嘴了。
等雪采女離開,何美人恨恨道,“馬屁精!成天拍賢妃和惠昭儀的馬屁,也不見她得點什么好處,虧死她。”
范美人伸手拉她,“好了好了,都是宮中姐妹,少說兩句。”
雪采女不喜歡跟她們一起說閑話,也就成了閑話中的一員。
何美人敢背后說雪采女,也是仗著雪采女沒有家世,若是換成璇采女,哪怕璇采女位分也低,她也絕對不敢開口的。
說到璇采女,御花園的小溪持續有花燈飄來,還越來越精致,手工越來越好。
璇采女就這么放祈福花燈,堅持了近兩個月。
做事情不難,堅持很難,她能做這么久,也是花費不少心思。
韓舒宜蹲下撈起一盞花燈,只見上面的祈福經文又變了,成了祈禱三公主健康順利長大的祝禱詞。
她抬起眼睛,順著溪流找到正在上游放花燈的璇采女,璇采女一身素服,專注的盯著水流,慢慢推動花燈。
事情做完,璇采女也不湊過來,悄無聲息的告退了。
她打扮的這么素凈,連朱釵脂粉都沒有了,跟她往日的明艷截然不同,倒是真有些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