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需要出席的場合,都是宮妃的亮相時刻。
收拾整齊后,向美人要在正殿等著,跟主位一起去參加宮宴。
同樣打扮妥當的韓舒宜,涂上最后的唇脂,深吸一口氣,扶著清云的手,緩緩走出來。
這身迤邐的宮裝,帶著層層疊疊的裙擺,墜著寶石和珍珠,華麗又珍貴,不是除夕這樣的大場合,韓舒宜也不會穿它。
也只有穿它,才能壓住場子。
這些日子她留心消息,實在沒得到任何天花有關的訊息,更沒查到報信人是誰,沒辦法,只能等著水來土掩。
這種知道有事發生,卻不知道何時發生的感覺,當真難受的很。
“向妹妹,走吧。”她挪動裙擺,叫了轎輦,一齊朝著舉辦宮宴的殿堂而去。
正儀殿人聲鼎沸,早就燈火通明,宮女內侍人來如織,尋到各自的位置坐下后,韓舒宜才有心思看。
她前頭只有兩人,苗妃和麗妃,苗妃還是東首,衣著打扮還是照樣的花團錦簇,華彩照人。
而一直空了好幾個月的右首,麗妃居然難得出席了。這還是她自從小產后,頭次出現在公眾場合。只穿了一身淡青宮裝,符合宮妃制式,可人比衣單薄三分,透出一股弱不勝衣的脆弱感。
苗妃見著麗妃,渾身都不自在,兩人間的齟齬還沒解決,麗妃屢次拒絕苗妃的示好。
苗妃想了想,命人取了自已的貂裘斗篷來,送給對面的麗妃,話說的好聽,怕麗妃著了風寒。
麗妃看了眼價值千金的斗篷,只淡淡說,擱著罷,并不去接苗妃的示好。
紅薇氣的捏緊拳頭,直說麗妃不識好歹,給臉不要臉!
苗妃臉上也是一陣陣的發紅發青,忍著氣說,“算了,總歸是我對不住她,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算了。”
失子之仇,的確沒這么容易放下,換成苗妃自已一定要鬧的天翻地覆,所以,麗妃給她臉色看,她也忍了。
惠嬪瞧了這么一出好戲,嘆為觀止,正準備起身去跟宜妹妹聊兩句,看到眼前有個人越過席位,站在宜妹妹的側面。
韓舒宜眼前有陰影,她抬頭,“是你啊,傅三姑娘。”
“正是臣女。娘娘,臣女還未謝過那日娘娘寬宏大量,還替臣女請大夫的恩情。”
來人正是傅汐,正恭敬的行禮,胳膊還有些不自然的彎曲。
韓舒宜忍不住問,“你的胳膊還沒痊愈嗎?”
“醫女說傷著骨頭了,還要靜養些日子,不打緊的。”傅汐道。
“既然傷著骨頭,就不該走動,怎么還要來參加宮宴呢?身體要緊。”
傅汐淡笑,“父親和娘想帶臣女進宮,長長見識,再說只是小傷,不要緊的。”
韓舒宜想起這種大型宴會,也向來是各家青年男女相看的好時機,估計傅家人也有這方面的考慮,遂搖頭不勸了,讓傅汐回座位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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