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就是傅霄年,他拿著箭:“我更擅長詩書,沒怎么涉獵過騎射,獻丑了!”
說罷,他的第一支箭,歪歪扭扭的投出來,錚一聲響,連壺口都沒碰到。
眾人都以為傅霄年是謙虛,沒想到啊,是提前給自已挽尊來著!
傅霄年有些不好意思,重新動了動手腕,再次投射,沒想到第二支步了第一支后塵,也歪了。
然后是第三支,第五支,第十支.....十支箭,僅有一次擦著壺的邊。
眾人若有若無的注視傅霄年,議論紛紛。
“沒想到是個繡花枕頭....什么雙璧,徒有其名吧?”
“十投不中的也是獨一份了......”
“跑到外地上學?莫非是怕京城英才眾多,自已露餡啊?”
嘲諷,看好戲,還有擔憂的目光,圍繞著傅霄年,任由是誰,也很難在這種目光里保持鎮定。
頂著許多注視,傅霄年還是笑了笑,“今天實在沒發揮好,我便拋磚引玉,希望大家都能玩的盡興。”
他當真是好涵養,居然沒動怒,讓開位置準備讓下個人上。
韓世律忍了又忍,聽著耳邊各種嘲諷,還是沒忍住站了出來,“慢!”
他走過去,撿起箭壺旁扔了一地的箭簇,放在手心掂量,還放到耳邊晃晃,側耳傾聽。
眾人不知道他葫蘆里賣什么藥,鄙夷的看他。
韓世律從耳邊動靜驗證自已的猜測,指了指負責看管箭壺的太監,“傅二哥,麻煩你先抓這人。”
傅霄年不解其意,但是照做。
韓世律握著箭簇,橫膝一劈,木頭應聲而斷,他再扔了斷箭,只留箭頭,手掌一翻,淅淅瀝瀝的銀色液體,倒在沙地上。
這是什么?!
“水銀!”
韓世律解釋,“這是民間一種手法,把水銀灌到骰子里,水銀會流動,就可以隨著心意,變換想要的點數。箭頭也灌了水銀,重心不穩,傅二哥沒用過這樣的箭簇,自然準頭不好,屢試屢敗。”
“我猜,這支箭壺里的箭,都有水銀。”
韓世律憋在胸口的一口氣,總算順暢了,之前他的成績就是最好,要勝也要漂亮,而不是看著對手被場外因素干擾。
他爽了,就站在一邊去了,徒留下被他指證的小太監,汗流浹背,條件反射抱著箭筒。
這反應就是不打自招,都不用驗證,都知道有問題啊!
傅霄年是場上最出眾的選手,現在有人暗中排擠他,該怎么收場?
隔著屏風,夏太后也聽到了這邊的喧嘩,聽著太監的回稟,眼睛瞇起,眸色逐漸加深。
居然有人敢在她眼皮底下弄鬼,豈不是打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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