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麗昭儀大怒,氣的雙唇顫抖。
韓舒宜忍著笑,比斗嘴,麗昭儀真是找錯了人,惠嬪從小熟讀詩書,家學淵源,不論是正辯還是詭辯,她都在行。
麗昭儀還想再說什么,惠嬪做恍然大悟狀:“嬪妾竟忘了,麗昭儀是苗家義女,怎么會忘記學習《女則》呢,肯定是嬪妾誤會了!”
這話就是暗戳戳揭穿麗昭儀民女的身份,詩書的確是麗昭儀的弱項,就算進宮后努力彌補,也只是粗通文字而已。
麗昭儀的臉從紅轉白,雙目圓睜,想反駁都找不到說法,畢竟惠嬪說的全是真話,實話,也是最扎心的。
這讓準備過來勸架的方美人,一句你們不要再吵了以和為貴的話,硬是說不出口。
她是不是該換個人勸?
惠嬪氣定神閑,反而是麗昭儀氣的厲害呢。
“大家都在后宮,同為姐妹,就該以和為貴,不該起了爭論。”方美人硬著頭皮,把勸和的話說出口。
韓舒宜閑閑道:“本宮怎么不知道跟麗昭儀起了什么爭論?不過是閑聊罷了。”
“還是方美人覺得,我們應該吵起來?”
麗昭儀冷哼一聲,見好就收,拂袖而去。
惠嬪還不忘補上一句:“若是麗昭儀娘娘缺了書冊,盡管來找嬪妾,嬪妾宮室里,書冊管夠!”
麗昭儀的背影里,都透著幾分狼狽。
就這個追著殺的勁,以后麗昭儀見了惠嬪,都要躲著走了。韓舒宜笑的快抽筋,實在忍不住。
人走了,方美人像是嘆著氣說:“是嬪妾多事了,只是娘娘,麗昭儀不可怕,她背后的苗貴妃才是錙銖必較,娘娘多加留心才好。”
說罷,方美人也跟著走了。
等人都走了,韓舒宜這才笑出聲,笑的前俯后仰,腹肌都笑成六塊了。
惠嬪本來還想板著臉,最后也撐不住笑起來。
不過,韓舒宜揉一揉笑疼的腮幫子,還是把疑惑問出口,“棠和姐姐,舉世孤高,不如和光同塵。我們已經入了后宮,就要遵循后宮的生存法則,而帝寵就是必不可少的東西,就像人的名,樹的影。我并不介意替你引薦皇上,讓你得寵。因為我知道你不是恃寵生嬌的人,也不會去欺壓良善。”
“你真的不愿意嗎?”
其實惠嬪不論樣貌,家世,才情,都是拔尖的,韓舒宜始終不懂,為何惠嬪的恩寵一直淡淡的。若不是她的父兄在外得力,她的日子就難過了。
惠嬪也同樣正了正臉色,“我明白你的心意,先謝過了。但是恩寵這東西很難勉強。皇上不喜歡的東西,就是擺到他身前都沒用。皇帝喜歡的,千里迢迢也要去看望。”
但是為了恩寵,適當低下身段,使用小巧也無妨啊!韓舒宜還想再勸,惠嬪已經擺手,“左右我現在的日子還能過,再說了,你不是說要罩著我嘛!怎么,想反悔?”
“反悔什么呀!我們彼此照應,同舟共濟。”
韓舒宜吞下想解釋的話,她是擔心惠嬪以后后悔,卻韶華不再,難以獲取帝心了。
但惠嬪怎么勸都是主意已定的樣子,她只能把話先咽下去。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