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郡主心情并不好,若是平時,還能閑話兩句,眼下只想趕人。
韓夫人以為對方來化緣,想想掏出荷包,周濟一二,都不容易。
而對方拒絕了布施,打量了后方馬車的記號,突然發聲,“夫人是韓國公府上?”
“你眼神倒利。”韓夫人打量他,只見僧人面容清秀,雙目湛湛有神,不似尋常僧人,便主動說,“你是,護國寺的僧人?”
只有護國寺的僧人,風采出眾。
\"是,貧僧正是護國寺的僧人,慧鳴。\"
韓夫人肅然起敬,這是慧字輩的高僧啊,是住持大師的高徒,身份不低,尋常人見不到的。
慧鳴苦笑,“哪里,貧僧才疏學淺,稱不上高僧......”
反而是個在紅塵里打滾,受七情六欲困擾的俗人。
心事翻滾一圈,慧鳴正色道:“貧僧知道兩位施主在困惱什么事,貧僧也有法子解決,但是,還求兩位施主答應,欠貧僧一個人情。”
“只要你能解決我的煩惱,別說一個,十個我都答應!”永寧郡主搶答。
韓夫人慎重說,“人情沒什么,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我都答應。”
她答的鄭重,慧鳴反而信了,說明韓夫人是認真考慮過的。
有這么一個請求,就夠了。
他讓開路徑,“貧僧在后山面壁苦修,正巧,救下了一個人.....”
*
慧鳴苦修的草屋。
永寧郡主跌跌撞撞上前,走到門前,竟不敢推開。
還是韓夫人主動替她推開,這才露出房間里,不安的少女。
少女聽到推門聲,驚恐抬頭,見到是祖母,這才放下心了,但腳步遲疑不敢上前。
永寧郡主激動的撲過去,看到孫女,不肯撒手。
“好孩子,你受苦了。脖子,脖子怎么回事?”
侯宛宛脖子上裹著一圈紗布,顯然受傷了,她想張嘴,發不出聲,又氣又急。
慧鳴開口解釋,“侯姑娘傷了脖子和氣管,有段日子不能說話,不過只要治療得當,不會影響日后發聲。”
永寧郡主心疼撫摸著孫女的傷口,傷了喉嚨,豈不是連吞湯藥都痛,多難受。
慧鳴再次代替侯宛宛開口,“是有人大力扼住侯姑娘的喉嚨,想讓她折頸而死。”
提到兇手,侯宛宛不顧傷勢,也想發出那個音節,傅,傅!
韓夫人沉重接口,“可是,傅霆年?”
侯宛宛眼中迸發勃然怒火,是他!
就是他!
永寧郡主直吸冷氣,果真是他,別人說再多,也沒有受害者當場指認來的震撼。
這傅霆年,竟是披著人皮的豺狼。
侯宛宛見到最疼愛自已的祖母,多日來的折磨和驚嚇,差點死去的恐慌,都讓她積攢下許多恐懼和憤怒。
她迫不及待想把傅霆年真面目講出來。
告狀,要告狀!
她借用紙筆,把自已的經歷寫了出來。
永寧郡主又傷心,又難受,心如刀割,悔恨交加。
短短幾日,孩子像變了個人,驚慌又恐懼,若是自已護著孩子,怎么會遭受這樣?
韓夫人只是瞟了幾眼紙張,淚水就一串串落下,面色慘白,幾乎站不住。
她只能聽聞都這么難受,若是女兒遭遇這些,她都不知道自已會做出什么事來!
幸好,幸好.......
一時間,永寧郡主和韓夫人心里涌出相同的念頭,傅霆年必須死,而且要死的難看,揭穿他的面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