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藺表弟回答的,大概就是摩可私建馬場的事,皇帝還想更多了解細節。
韓舒宜并不出,福福身,退下了。
不多時,藺訥也出來了,面上帶著濃濃的愁緒。
她出聲安慰,“別擔心,不管是好是壞,至少對方不能打“出其不意”這招了。”
摩可實力總體趕不上大錦,才會考慮茍著突襲這種招數,眼下大錦有了防備,摩可是占不到便宜的。
“希望如此吧。”藺訥怏怏行禮,“娘娘,我先退下了。”
“去吧。”
皇帝眼下心情估計正不好呢,少去觸霉頭。
內室的皇帝的確氣的不輕,他派人去調查此事,不僅發現摩可建了馬場,還偷偷開采鐵礦,打造兵器。
明面上,摩可對大錦俯首稱臣,畢恭畢敬,大錦派工匠去傳授農耕和各種技巧,結果,摩可打的還是這樣的主意!
呵,真當他是泥捏的!
皇帝平緩呼吸,真要打起來,誰吃虧誰占便宜,還不一定呢!
孟庭禎本想偷偷溜過去看看父皇的反應,結果何總管守護門口,里頭也沒人回話,心里就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多半摩可的野心暴露,父皇正在暴怒。
暴怒之后,必定有針對。
他踮起腳尖,慢慢走出來,剛到甲板上,正巧聽到七弟在鬧騰,跟葉妃爭吵。
葉妃勸七弟喝藥,而七弟一掌把藥湯打翻,咆哮著,“這些藥有什么用,還不是治不好我的病!”
“母妃,我以后就是個廢人了!”
葉妃蹲下撿起碎瓷片,慢慢說:“可是就算是廢人,日子也要過下去的,古往今來的人物,就算身有殘缺,也不乏立下大功績的,小七....你別自暴自棄...”
“聾的人不是你啊,母妃說的輕巧!”七皇子說到這里,推開葉妃,獨自跑掉了。
只留下葉妃一人收拾殘局,把東西歸置到原處,最后捂著臉,背對著門口,身體微微顫抖。
孟庭禎升起一絲同情。
發生這種事,母子二人本該互相安慰,互相支撐著度過艱難,可惜七弟實在太不懂事,說的話不光扎母妃的心,也扎自已的心。
何其可憐吶。
他搖搖頭,悄悄離去。
葉妃捂著臉站了兩刻鐘,輕輕放下手,臉上卻并沒有淚痕。
她長嘆一聲,面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冷漠鋒利和權衡利弊感。
姑母和她的意見相左,吵過無數次了,誰也說服不了誰,既這樣,她便自已行動了。
*
御駕從運河上走了二十多天,便改成馬車,上了陸路,估計再有十來天,就該回到京城了。
不過他們剛上官道,天公不作美,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
官道上全是泥濘,車輪和馬蹄都陷進泥里,行走艱難。
無奈之下,領隊只好請示皇帝,該怎么辦。
皇帝皺眉看著地圖,終于指了一個點,“這里,以前是不是皇家馬場?”
“回皇上,是的,不過這個馬場規模較小,馬場擴大規模后,就轉移了。”
雖然轉移了,但原先的建筑物還在,足夠容納下他們這么多人的隊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