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實在不知道到底該聽不聽,韓舒宜都想捂耳朵。
屏風后,惜昭儀正在自爆,說摩可國近些年屯兵十萬,國力漸強,早就不是從前的吳下阿蒙。
早晚有天,要拳打大錦,腳踢南齊,碾壓列強,成為新的強國。
老實說,這種話哪個小國心里沒幻想過?不過,不能說出口。
惜昭儀這么說,皇后臉色能好?皇帝臉色更好不了!
屏風后,聽得半懂不懂的皇后硬著頭皮安撫皇帝,“惜昭儀這是醉的厲害,才會胡亂語的。”
“對啊對啊。”
皇帝鐵青著臉,“先給她灌醒酒湯。”
不管此事是胡亂語還是酒后吐真,總之在皇帝心里,深深扎刺
看到帝后出現,韓舒宜趕緊裝醉。
作為在場唯一一個能聽懂摩可國的妃嬪,這渾水她可不淌。
她裝的很像,醉眼朦朧,無力靠在桌面上。
等惜昭儀被安撫住,皇帝和皇后才重新出現,宣布散會,再讓人專門護送惜昭儀。
借著機會,韓舒宜也被人扶起來,準備緩緩離開。
“你的情郎今日未到,可憐啊,都不能看看孩子,天可憐見啊.......”
清月聽到這句話,目瞪口呆,剛要分辨,就發現對方像魚入水一樣鉆到宮女群里,不見蹤影。
韓舒宜只能看到梳著辮子,跟誰都相似的后腦勺。
眼睛一瞇,韓舒宜醒悟,好毒的手段!
她不了解菌子毒性輕重,但是人很容易受到語或者場景的影響。比如睡前要是看上戰爭片,多半夢里也是相同的場景。
對方念上這么一句,如果她真的中了菌子毒,難免就會在語上表達出來。到時,她的孩子,就成了身世存疑的孩子,哪兒還有什么前程可?
韓舒宜捏緊拳頭,升起前所未有的戰意。
這幕后的黑手,一定要抓住,剁掉!
*
韓舒宜讓清月攙扶著,準備慢慢回宮。
她腳步踉蹌,把醉酒演的淋漓盡致。
既然費這么大勁下毒,又用惜昭儀做了鋪墊,她不信,對方不會有后招。
“貴妃,還好吧?”
皇帝的步輦,從身后追了上來。
盡管皇帝臉色不佳,但遇上貴妃,還是努力放緩,關懷她醉后踉蹌。
輪到她表演了。
“噓,噓!”
韓舒宜豎起食指,一副神秘樣子。
“小聲,再小聲!別把這些金子嚇跑了!”
金子?皇帝玩味一笑,看起來宜卿也醉的厲害。
他順勢從步輦上下來,“哪里有金子?”
“這里,這里,全都是啊!”韓舒宜比劃著,“結在金子樹上,馬上就要成熟了!”
“火克金,要用火把燒一下,才能把這些金子摘下來,摘下來,給三郎,他有用處。”她說的煞有介事,好像真的一樣。
皇帝綻開一個微笑,有心逗弄,“給哪個三郎?”
“三郎就是三郎,哪有什么哪個?”韓舒宜小小吃驚,“四海八荒,就一個三郎。”
正當皇帝為這簡潔的表白心動時,韓舒宜又扯著他的袖子。
“算你運氣好,前面就是我家,請你參觀一下!不要太吃驚啊!”
她扯著皇帝,朝嘉寧宮的方向跑。
聞到皇帝身上殘留的胡椒味,她輕笑。
有了之前實打實吃菌子的經歷,她胡扯起來,更有底氣。